“怎?让你吹,你就得吹。”容瑾显然喝醉,眼神迷离,还记得恐吓他,“不吹就,就打断你腿。”
酒坛摔碎在地面,爆发出浓郁酒香。
秋凉山过去也酿过酒,但都是甜甜蜜蜜,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果汁,不会有这样烈酒。
顾白珂有心想问容瑾是什时候出去,也想劝他少喝点酒。
酒能让人忘记很多烦恼,很多痛苦,但等到酒醒,切还是原来模样,甚至因为醉酒时幻想圆满,更加难以接受现实残酷。
太阳东升西落,月亮洒满清辉,距离顾白珂回到秋凉山已经足足两个月。他也两个月没见过容瑾。容瑾将他带回来,没有像之前威胁他样,打断他手脚,也没有真将他关押起来,但是容瑾不再见他。
在这里,如果容瑾不想见他,两人就永远不会相遇。
顾白珂在块青石上席地而坐,捡起片叶子放到嘴边,犹豫下却又放下来。他怕容瑾听到,会觉得心烦。
容瑾不见他,他也从未主动寻找过容瑾。
如果容瑾愿意折磨他,他甘之如饴;如果容瑾觉得,不想见到他,把他关在这里就是对他惩罚,他也可以辈子住在这里,不去打扰,安静温顺地做个囚犯。
但是不敢开口。他知道这片山林对容瑾来说意味着什。纵然是他,看到秋凉山从往日勃勃生机,变作今日萧条荒败,都觉得心中剧痛。
何况是容瑾。
半响后,他弯腰,伸出手,想扶容瑾起来。
容瑾挥开他手,抬头冷冷地看他眼,其中刻骨恨意和,bao戾让顾白珂心头冰凉。但是容瑾不知为何控制住,没有对他动手,只是转瞬消失踪迹。
顾白珂手还伸着,动作僵硬在原地。
嘴唇开开合合好几下,最后顾白珂却什也没说,只是将树叶放回唇边,闭上双眼。
悦耳乐声从顾白珂唇边响起,在夜色中缓慢地流淌
顾白珂手里握着那片树叶,安静地坐着,满月光辉洒下来,给他镀上层银边。
个醉意朦胧声音,远远地顺着夜风飘过来:“吹啊,怎不吹?”
顾白珂猛地抬起头。
这里过去到处都是繁茂植物,参天巨树,千年树藤,不知凡几,但是现在,却都是些新长出来没几年,略显稚嫩植株。容瑾坐在颗尚算高大树上,树叶将他周身半遮半隐。
容瑾手里提着个酒坛,突然从半空中掷下,摔碎在顾白珂脚边:“吹啊!”
这些天,容瑾待他或是无视,或是冷言冷语,却并无什真正意义上苛待和欺辱,这比顾白珂预料要好上太多。顾白珂没有去细想这些,他只是沉醉于每时每刻,都能见到容瑾日子。有时候看着容瑾安静侧脸,顾白珂会产生种错觉,就好像他们还是当初朝夕相伴,相约白首眷侣。
现在,容瑾那眼终于让他明白,自欺欺人美梦停止,他回到现实里。
……
顾白珂将最后瓢水浇下去,看着头顶满月,暂时放下手中空桶。
秋凉山与世隔绝,自成方小天地,唯有水源,是与外界相通。外界昌水河奔流不息,却在那道山隙后,分出支流进入这方小天地,环绕着秋凉山浩浩荡荡地穿过,再从另端流出,汇入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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