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看着顾如琢快步离开身影,叹口气。顾如琢留在原地马儿踱步到容瑾身边,亲密地用大脑袋拱拱容瑾手。容瑾顺势抬起手,像马儿期待那样,摸摸它头。本来略显疲惫马儿就变得欢快活泼起来。
半响后,马儿奔入山林,回归它种群,在大家团团攘攘中,找个空隙,也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
容瑾缓步朝着景明山
容瑾发现自己躺在顾如琢床上。
容瑾失笑。这张床可算不上宽敞,他睡在这儿,顾如琢睡哪儿?难不成直都睡在外面吗?
他下床,懒懒地舒展下自己因为醉酒沉睡而泛麻四肢,打着呵欠,边向外走,边释放自己感知。感知在外面转圈,容瑾微微皱眉,他发现顾如琢如今不在景明山。难道这快就又出门历练吗?
是他睡时间太久?
容瑾弯下腰,看看地面比之前稍稍高半寸小草,终于确定,他只是睡半个月而已。容瑾郁闷地站直身体,安慰自己,大概只是下山买东西去。总不至于这点耐心都没有,连半个月都等不及,就又走吧。
春日醉是个好东西。清冽如琥珀,入喉甘甜。最重要是,醉酒后,就算是大睡三十载,也不过觉得是场充满轻快和温暖梦罢。
容瑾感觉到周身直环绕着自己清甜酒香,有种让人昏昏欲睡倦意涌上来。他听着顾如琢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次在外游历经过,嘴角微微瞧着,点点地合上眼帘。
仿佛有微风拂面,带来微痒暖意,容瑾在梦里穿过铺天盖地桃花林,看到景明山上抽枝嫩芽,冰渐渐消融,有叮咚流水声重新响起,伴随着鸟鸣和虫声。
他从清晨太阳初升,到暖意融融晌午,再到深夜寂寂,抬眼看到辽阔星空闪耀。
赤足踏过微暖流水,容瑾看着前方如同烟霞粉云般花海,朝着那边走两步,似乎想要过去看看。
容瑾找处高高树枝子坐着,感知放出去笼罩住整个景明山,眼巴巴地盼着顾如琢回来,深刻地体会把空巢老人等待和心酸。
直等到半夜,容瑾终于感觉到熟悉气息接近景明山。
顾如琢骑着马,路疾驰着进入景明山地界。他刚在界碑处翻身下马,就看到站在巨石边容瑾。他顿时僵住,不自觉地向后退步,半响才开口道:“大人醒?”
容瑾本来想问问顾如琢去哪儿,为什这晚才回来,但他还没开口,就闻到顾如琢身上血腥气。他表情平静,看不出什情绪来:“先去洗洗吧。”
顾如琢低声道:“是。”
不过,容瑾恍恍惚惚地停下脚步,心想,他家小孩子好像回来。还是下次再过去吧。
……
容瑾扶着自己脑袋坐起身,揉揉太阳穴。
头倒是不疼,但是晕得很。他还记得自己似乎在朝着片漫无边际花海走去,但是现在睁开眼,花海早已经不见踪影,映入眼帘,是间非常熟悉屋子。
顾如琢在这里住十年,这件屋子里充满他个人气息。屋子摆设很简单,没什繁复装饰,竹床,深色被褥,青色床幔,桌子上摆着他惯用笔墨纸砚,刻刀印章,竹箱里摆着他衣服和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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