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没好气:“再煮下去就只能吃锅。”
顾如琢呆片刻,才起身手忙脚乱地把灶中火给扑灭,掀开锅盖,果然里面粥已经糊透。他慌忙想换锅,结果锅盖差点砸脚上。
容瑾简直想叹气。他回想起贺天凝上次走之前跟他说,顾如琢反应机敏,能躲开数百道剑气。他现在非常怀疑,老贺不会是怕他自,bao自弃,才故意这安慰他吧。就冲刚刚顾如琢被他随便掷出个果子,砸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傻样,到底哪里反应机敏,身法小成啊。
容瑾过去,把那锅煮糊粥接过来放到边,双手环胸看着顾如琢:“说说吧,怎?”
顾如琢站在原地,双眼清澈,看上去很无辜,像是景明山食草小动物:“什怎?”
傍晚时分,太阳慢慢下坠,躲入片云中,附近云霞被染上金边,光线从厚重云朵后透出,将远处云慢慢变成浅浅橙,甚至是粉。
顾如琢在木屋外搭起小厨房里,正在烧火做饭。容瑾倚在门框上看他。两人有句没句地说话。
顾如琢是个很勤勉人。他在山外行走时候,总断不有赶路,突发状况之类事,但回到景明山,顾如琢生活就规律而自制。他有很多功课需要做,要练剑,要打坐,要读书习字。刚开始容瑾手把手教他,时时看顾他,总能在起。现在他长大,更多是自己刻苦用功,所以能和容瑾相处时间就越变越少。
但是,日三餐,容瑾总还是陪着他。这也是他们现在天中固定,能闲暇相伴时刻。
容瑾看着正添柴火顾如琢,突然皱皱鼻子。容瑾以前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神,偶尔跟着贺天凝酿个酒,从来不知道做饭是怎个流程。但是他养顾如琢,陪着顾如琢吃几年饭,自然就懂些,他刚刚就察觉到有点不对。只是出于对顾如琢厨艺信任,直等到空气中那股味道变得越来越重,他才开口:“是不是闻到糊味?”
容瑾挑眉,问道:“发生什事,叫你整天这魂不守舍?”
顾如琢下意识否认:“大人,没有魂不守舍啊。”
容瑾却不肯放过他:“既然你没有魂不守舍,那你告诉,刚刚拿果子打你之前,跟你说什?”
顾如琢看眼那锅明显糊粥,试探道:“大人跟说,粥糊?”
容瑾气笑:“
顾如琢好像没听见似得,继续添他柴火。
容瑾眼睛微眯眯。顾如琢这种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状态,已经持续很久,具体表现为做事变得笨手笨脚,容瑾跟他说话他听不见,常常看着书,打着坐,突然就开始发呆。
容瑾刚开始觉得,大概是因为顾家事,顾如琢心里时过不去那个坎儿。他选择假装没有发现,让顾如琢自己去调节。但是眼瞧着半个多月都过去,顾如琢还是这幅模样,容瑾就有点不满。而且,他怎瞧着,顾如琢也不太像是因为顾家,反而有时候视线对上他,会变得闪躲复杂。
容瑾忍半个月,也忍不下去。他手中幻化出枚果子,朝着顾如琢脑袋砸过去。
顾如琢被砸个正着,茫然地抬起头,朝着四周看看,视线落在容瑾脸上:“大人等急吗?饭马上就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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