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有点想抽烟。
到该下车时候,明野把容见叫醒,他还迷迷糊糊,揉两下眼睛,似乎看不清眼前路,也忘脸上妆。
明野拽住容见袖子,领他走完那条漫长路,在走往容家岔道前分开。
明野说:“你先回去吧,跟在后面。
容见这天真,这傻,从来听不出什是哄骗,想必威胁手段也很好用。
可那些简单明法子明野都只是想想,个也没有做。
他没有堵住容见嘴,也还没弄明白容见底细,很多事都不能贸然去做,甚至连重生前软件都没打算在国内发布,而是准备联系国外投资。
很麻烦。
明野皱着眉,看到容见缩着身体抖抖。公交车上窗户大开,夜风全灌进来,容见穿着才过膝裙子,露出大半截小腿,白袜松松垮垮地挂在脚踝上。
容见倒很诚实,“没什信心。”
明野想给他找点自信,有搭没搭地提问各个科目问题。
也许是填鸭式教育有效果,容见回答得还很不错,至少掌握知识比预想中要多。
明野提句语文背诵篇目,容见背得支支吾吾,还带着鼻音,“唔,辩乎荣辱之境……”
好久都没有下句。
喜喜地吃起梦寐以求樱桃芝士蛋糕。
因为太久没吃过甜食,容见尝得很仔细小心,先尝口奶油,等完全咽下去后才拿起樱桃,放入嘴里,轻轻咬口。
他嘴唇颜色很漂亮,质地有些像是果冻,泛着湿润光,连樱桃红与此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
明野移开目光,没问蛋糕好不好吃。
最后离开时候,那份蛋糕是明野结帐。
他眉头皱更深,如果容见真病,明天就会考更差,他就没有做到承诺事。
于是,明野脱掉外套,罩在容见膝盖上,衣摆垂在地上,他没有在意。
明野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夏天已经结束,明野错误却还在继续,而且短时间内好像还不能停止。
也许是因为他从前什也没做错,所以现在要口气讨回来。
明野提醒也没动静,直到偏过头,才看到容见靠着玻璃窗睡着。
车厢里除他们俩和司机外,空无人,很寂静似。这趟车是驶向别墅区,那里当然有很好配套交通,可住在那里人般不会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周围路灯明明灭灭,树影重重,落在容见侧脸上。他靠在玻璃窗上,略仰着头,耳垂上戴着枚小小银针,毫不设防地露出脆弱脖颈,很细,能被手握住,也能很轻易地折断。
人性命是很脆弱东西,明野知道容见应该死在年后。
他可以让这个时间提前,甚至没必要解容见,也有很多种办法让他永远也说不出知道事,无论是什。
容见是想要结账,明野却说:“没有让女孩请吃蛋糕道理。”
容见就不说话。因为觉得要顾及少年人自尊,他也穷过,也年少过,虽然那玩意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却比什都重要。
从咖啡店里出来,他们照例乘坐那趟十点钟末班车。
容见走到最后排窗户边坐下来,明野同他坐在同排,却隔个座位。
他说:“明天就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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