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猜错，刚刚主桌上，本来是有他
个位置
。
夏明之不知道阮卿刚刚都和阮老爷说
什
，但是他就站在阮卿身边，清楚地看见阮老爷子震惊眼神跟瞬间冷却态度。
他跟阮卿坐下来以后，忍不住低声问，“你刚刚说什？”
他怕阮家是不是要对阮卿不利。
阮卿遥遥地看阮老爷子眼，阮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接受大家祝贺，面色却还有些僵硬，阮卿心想，他这个寿宴，怕是过不好。
阮老爷子这次是真被打个措手不及，嘴唇甚至有点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阮卿。
他像是从来没认识过阮卿样看着他。
阮卿此刻看起来点都不像阮三小姐。
他远没有她那柔弱顺从，也没有她那样脆弱易折，他只有双与阮三小姐相似眉眼，可是眼神却要坚毅冷酷得多。
“阮老爷，好像快到开宴时间，”阮卿提醒他，“要
推您过去吗？”
没有以后。
阮卿嘴角直是笑着。
他弯下腰，假装把耳朵凑过去听阮家老爷子说话。
然后他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声音说。
“没有什以后，早就知道，阮三小姐，阮艾敏，是亲生母亲。”
人，看见个远比自己卑微人居然敢挑衅自己尊严恼怒。
他看上去想说些什。
但阮卿没给他这个机会。
“阮家对这些年栽培，从心底里非常地感激，即使不再是家人，也衷心希望您身体健康，万事顺遂。”阮卿眉眼温顺，声音也温柔地说道。
在灯光下，他这刻，看上去真很像死去阮三小姐。
“估计等晚宴结束，你就知道刚刚说什。”阮卿回答道。
如果他没猜错，阮家老爷子还是会要找他，把所有事情都摊开。
然后追问他，他是怎知道自己身世。
阮家大概以为他直被蒙在鼓里，想要拿这层血缘关系来重新接纳他。阮老爷子对阮三小姐多少是有父爱，知道他是阮三小姐亲生儿子后，
阮老爷子抓紧轮椅扶手。
到底是辈子都在大风大浪里经历过来人，他迅速冷静下来，“不用，护工推过去就好。你跟明之起入座吧。”
他没有再试图亲昵温和地去拍拍阮卿手，也没有再费心维护副慈爱长辈假面。
他冷着脸，被护工推走。
开宴落座时候，阮卿注意到，主桌上似乎临时有变动，而他跟夏明之被安排在旁边桌子上。
“但那又怎样呢？她已经死。”
她死去那刻，阮家在他心里就什都不是。
阮卿声音很小，连身边护工都听不见。
可是阮家老爷子却清晰地听见每个字。
阮卿直起身，冷冷地看着阮老爷子震惊脸，但他却始终笑着，得体礼貌那种笑意，仿佛刚刚真在倾听阮老爷说话。
样美貌又温柔，脆弱且矜贵。
阮家老爷子不禁心软片刻。
罢，这是艾敏在这世界上仅有延续。
他自认为可以宽容孙辈时糊涂。
他放缓声音，笑起来，掩盖起刚刚怒容，仿佛真是个和蔼老人，他拉着阮卿，声音并不大，“孩子，说什傻话，家人之间并不是收养关系可以确定，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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