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掐住他命门,目光阴鸷,冷声警告:
“朕登基以来还未开杀戒,尚书想当第人吗?”
尚书两股战战,哑着嗓子迭声认错,淮瑾才松手饶他命。
大量空气涌入,尚书猛地吸几口寒气,又剧烈咳出几滴血来,再不敢说话。
淮瑾抛下天子宴四国使臣,甩袖往观星台赶去。
冻红赤足停在观星台下,明飞卿缓缓抬头仰望,数百年来第次,紫微星在新皇登基之日熠熠生辉。
他惨然笑。
大雪为之停片刻。
太监和婆子跪着进合阳殿,片刻后,新帝发怒动静震断园中积雪施压松柏枝干。
殿门猛地从里打开,御前侍卫后背凛,见帝王沉着脸,满身肃杀地踏出合阳殿,不顾寒风刺骨,疾步踏入雪中。
新皇登基这天,皇城下场遮天蔽日大雪,人人心里都嘀咕着是不祥之兆,但无人敢宣之于口。
冷宫外,有个婆子神色慌张地抱着件破烂锦衣出来,低声同门口管事太监说:“那位疯病是越来越严重,刚刚拿蜡烛把封后圣旨给烧!衣服也烧大半,吉时快到,这如何跟君上交代?!”
管事太监看眼烧得七零八落华服,也是脸大难临头:“张嬷嬷,这事你得亲自去同陛下说,否则你人头不保。”
寒冬腊月,张婆子惊出身冷汗,两个月前,她手下个小宫女因为当面刺那位句“烂货疯子”,就被太子殿下,也就是如今皇帝砍脑袋。
今日,她又在新帝登基档口上办砸差事,劝不动那位去赴今日天子宴,稍有不慎,她也是个人头落地下场。
雪停得诡异,周遭寂静,唯有高处寒风喧闹不已。
明飞卿靠在玉石做栏杆上,赤着双脚就站在玉台边缘,他平静地俯视着西溱国都。
向畏高他,如今站在西溱最高处,竟丝毫不惧。
“明飞卿!”
道沉凉声音破风踏雪而来,明飞卿愣,抓着栏杆手紧紧,他缓缓转身,看到身卷龙华服加身新帝,
还未走出园子,齐尚书先脸喜色地迎来:“陛下大喜,今晚紫微星熠熠生光,百年未有!陛下是西溱天选君主!踏平南国指日可待!!”说罢,竟喜极而泣。
话音刚落,个小太监连滚带爬跌到淮瑾面前:“陛下,君君后个人上观星台,摇摇欲坠,像是要跳下去!”
不怪小太监这猜,冷宫这位疯半年,原以为道封后圣旨能把人安抚好,没想到这位是彻底疯。
齐尚书听,骂道:“他这是要给西溱国运寻晦气啊!”
话才出口,尚书脖子猛地紧。
她忙与管事太监道往合阳殿赶去,两人不知,就在他们慌乱无措时,冷宫里晃出道瘦削身影,光着脚踏在厚重雪里,无声无息地往观星台去。
观星台是整座皇宫最高建筑,西溱淮氏笃信天象说,自入主皇室起,便花费大量人力金钱在天子殿旁建造观星台,方便国师测算天象,预知祸福。
观星台顶部正对着天上紫微星宿,寄望紫微星庇护西溱历任君王。
可按照国师说法,数百年来,紫微星从未垂爱过淮氏——历任新帝登基,紫微星都不曾亮起过。
今晚,素雪惨白人间顶着片明亮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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