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乍然松口气,正准备下床,忽然觉得嘴唇发干,到镜子前看,嘴角竟然破皮红肿,像是被谁啃过几口,洗漱时,又见双手手心发红,像被人用力碾过。
他警醒地摸上自己腰,并无如何不适。
这时天青取衣衫进来,看明飞卿模样,惊呼声:“公子你上火?”
“啊?”明飞卿恍然,是啊,这倒像是上火症状。
“火锅最容易上火,让人去煮碗降火银耳汤来。”天青放下衣裳,便要往厨司赶,明飞卿叫住他。
“细春,明日早,林霁出府时,你派人取那辆四乘华盖马车给他坐,再派八名侍卫前后护送。”
细春听,这不是太子妃回门才配坐享仪仗吗?
“少君何苦呢?他虽然家世显赫,于东宫而言到底只是个外人,如此阵仗,实在太抬举他。”
明飞卿举着酒杯晃晃,眸中闪着喜烛光亮,他笑着道:“就是要让整个皇城都知道,太子府在抬举他。林霁明日若是不肯坐这辆马车,你就说,这是太子意思。”
细春虽疑惑不解,还是应下这件事。
做不到。”
细春听懂话中意,忙提裙摆跪下:“奴婢自小与弟弟相依为命,少君救小弟命等同于有救命之恩,奴婢愿意听从少君吩咐,忠心不二。”
明飞卿欣慰笑,亲自起身将细春扶起来:“日后就有劳姑姑费心。”
细春是太子府老人,在府里颇有威望,将她收入阵营,明飞卿才不至于像前世那样,完全落入被动境地。
前世他只知施恩不求回报,重活回,终于也学会利用恩惠来索取人心。
“昨夜”
原想问昨夜淮瑾是不是回来过,话到嘴边又被咽下。
前世大婚之夜,他去偏院寻过淮瑾,淮瑾敷衍着让他回来等,他陪林霁整晚,明飞卿也苦等淮瑾整晚,眼巴巴地直等到天亮都没见人回来。
所谓新婚之夜,是他人苦熬过去。
那滋味明飞卿现在
转眼已是子时,明飞卿吃饱喝足倒头就睡,丝毫没有为淮瑾不来而有任何不安。
他闭眼,就开始做梦,前世种种遭遇如噩梦般在他眼前划过,他被溺在水里中无法挣脱,忽然有只手伸向他,把将他捞进柔软温柔乡中。
那人碾着他手心,亲吻他额头,五指插进他发间有节奏地按揉,进而侵略他唇瓣,湿热气息钻进身体里,酥痒燥热同时,又被施予温柔安抚。
明飞卿乍然睁开眼,见满屋亮堂,喜烛燃尽,窗外射进阳光,周遭没有人。
是梦?
火锅已经滚熟,细春取玉筷,边替明飞卿夹肉,边说:“那位林大人,听说是自幼体弱,太医明令他不能碰酒,今日喜宴上,他却像是故意,猛灌两大杯,当着宾客面倒进殿下怀里,殿下也不好见死不救,只得叫太医来,听说人现在还没缓过来。”
天青越听越气:“他这就是故意!头先抢公子功名,如今公子大婚,竟然还敢来抢太子!”
细春没有反驳,显然是和天青持样观点。
明飞卿倒是不气,气定神闲地喝口桃花酒才说:“林霁自然是要粘着太子。”
前世林霁用这样“苦肉计”登堂入室,俨然成太子府座上贵宾,把明飞卿都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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