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朝皇帝笑笑,轻轻晃晃手中三根盘龙金香——三根本该在皇帝手里线香。
那迷药无色无味,线香外观只有细微区别。
皇帝心腹安排好切,却漏国师这环。
明飞卿只是在和国师聊天时,悄无声息地把三根香位置调换而已。
于是,今日该有血光之灾人,就成老皇帝。
明飞卿在平地上看着,他在看皇帝,淮瑾在看他。
他今日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不安。
只要明飞卿登上高处,他就开始恐惧。
梦里场景血淋淋地浮现。
淮瑾想忘都忘不掉。
“没事,你不用太担心。”明飞卿脑中闪过个念头,他忽然提醒张岐,“你方才说,祈福大典开始后若是出现异常,便是不祥?”
国师:“是。眼下正是西征关键时刻,典礼上若有血光之灾,定会被视为灾祸征兆,只怕要成众矢之。”
“这样大事情,国师可千万要跟在场臣子挑明说啊。”明飞卿看眼玉台四周文武百官,“万哪个人不小心咳嗽声,或是中暑气,岂不是因小失大,影响西溱国运啊?”
“少君所言极是!”
这可是紫微星提建议,国师奉若圭皋。
线香上雕刻着栩栩如生龙,龙身上撒满大块金箔,盘绕其上,眼睛是用两颗极小珍珠嵌上去,只有皇室中人,才配执这种香礼佛祈福。
都说人间虔诚香火能直达神祇,只怕连神灵都想不到,世间有人敢往香里掺害人迷药。
明飞卿望向不远处皇帝,他身穿龙袍,脸正派虔诚,很合百姓心中仁君形象。
人皮下那颗心却是腐烂发臭,那臭味熏得明飞卿想吐。
然后他看到旁边淮瑾,想起这人口中“不祥”二字。
轰隆几声闷响,皇帝身体笔直地滚下楼梯,松垮木锥在震动中飞出,
他今日心神不宁,又忌惮着国师那席话,努力排除杂念,但视线却牢牢地黏在飞卿身上。
明飞卿是他心里永远除不掉杂念——他也不想除。
正当他恍神之际,已经走至阶梯中央皇帝忽然顿住脚步。
清幽香味萦绕在他鼻间,四肢百骸仿佛被这股香气灌注水银,动不能动。
皇帝惊恐地瞪大眼睛,用尽力气看向平地上明飞卿。
典礼正式开始时,国师便特意将这番话当着群臣和皇帝面说:“今日大典事关西征和国运,圣上祈福时,诸位务必心诚,不得有血光病气,否则只怕要触怒天威!”
西溱上下都信奉星象神祇,自然唯国师之言是从。
百官之首林丞相悄悄打量眼张岐:这话难道是陛下让国师说?
吉时到,鼓乐作响,百官以储君为首,跪地以示诚意。
袭华服皇帝从国师手中接过盘龙金香,步步踏上阶梯。
“少君,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国师关心地问。
明飞卿摇摇头。
国师说:“若是身上不适,最好在典礼开始前就说出来,旦祈福大典开始,哪怕少君是膝盖旧伤发作,也会被认成不祥之兆。”
明飞卿知道张岐是好心,这位国师虽然是淮瑾心腹,但他到底不姓淮,骨子里流血是温热,不像淮氏族,代代传下来,全部都是冷血薄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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