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间,涌动着少有温情。
“你是个有能耐好孩子。”皇帝虚弱地回忆起往事,“当年,你刚生下来,就想过要立你为储君,你母亲,本是极好人,就是性格太硬,固执,刚烈,当年她把朕气狠。”
淮瑾生母赵氏,本是将门虎女,当初敢女扮男装,持把长剑,千里走单骑去边境驰援被困少年帝王,后来她封贵妃,享尽荣宠,皇帝忌惮赵家权势,不敢封她为后,却也没有立她人为后,专宠贵妃人。
五岁前淮瑾,也曾是父皇母妃掌上金珠。
淮瑾六岁那年,皇帝平定边境,皇权稳固后,听信朝中谗言,以私自调兵谋逆罪名,诛杀赵家所有男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御前侍卫早就被淮子玉收为己用,现而今皇帝时日无多,他也不用藏着掖着,光明正大地调遣。
“派队人悄悄跟着太子妃,今夜会有大乱,别让人半路把他劫走。”
侍卫统领听出殿下话外之意,心中唏嘘,立刻领命去办。
皇帝病危消息在宫里不胫而走,泰和殿内外分别跪满嫔妃和朝臣。
隐隐约约有哭声传进来。
如今下场,你也看到。”
明飞卿死过回才知,这紫微星命格不是让他做淮子玉附属品,而是让他不要窝囊受气地过辈子,他是这个世上最有资本无法无天人。
前世他不想活,就拉着整个西溱陪葬,今生他想潇洒恣意地活回,整个西溱,包括皇帝,包括太子,都是他掌中玩物。
“阿瑾。”他勾住淮瑾衣领,凑近问,“你想杀吗,或者该问,你敢杀吗?”
淮瑾脸色阴沉,扣住他手腕将他推开:“天白!”
同年夏天,他封贵妃为后,在封后大典上,贵妃用那把昔日救他长剑捅穿帝王胸膛。
皇帝今年四十出头,身体奇差,就是被贵妃剑捅出来。
“她想杀朕”他摸上胸口那道剑疤,“赵家势力已经威胁到朕皇位,朕说过,只要没有赵家,朕愿意立她为后,可她真是固执啊,嘴上说爱朕,却为那些不识大体家人憎恨朕,甚至要置朕于死地。”
淮瑾失望至极:“父皇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吗?难怪母妃死前都不愿见你面。”
老皇帝像受巨大刺激,挺直上半身想做些什,最终无力地跌回去:“你性子和她模样,在宫里是留不得,朕
老皇帝弥留之际,回光返照,眼神竟清明片刻。
淮瑾端碗药来:“父皇,你喝些药。”
皇帝盯着他,口中沙哑地发出声音:“朕是不是要死?”
淮瑾看眼他身下血迹,到底是出于父子情分,避重就轻地宽慰句:“喝药,会好受些。”
皇帝看他目光倏忽柔和下来,他朝淮瑾伸出颤抖无力手,淮瑾知他意思,便将手放进他手心。
天白立即进殿。
就听太子爷沉着脸嘱咐道:“把太子妃送回东宫,看紧!没有本王命令,不准让他出来!”
天白瞧眼太子妃,也不知两人之间又在闹什矛盾,只得照做。
明飞卿也不反抗,他想做事已经做完,回府睡个好觉正合他心意。
淮瑾目送他从偏殿小门离开,焦躁地拧拧眉心,喊来宫里侍卫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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