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卿，不管你信不信，前两日，
是真地病
。”淮瑾还咳两声，希望明飞卿信他
次。
明飞卿见他确实消瘦几分。
或许他这回不是说谎。
但是不是谎言，明飞卿也不甚在乎。
烟火又炸出
议和
事没谈好，南国使臣将要离开西溱，这场烟火算是送行礼节。
他作为君后，只好盛装出席。
观星台位置高，是看星星好地方，也是看烟火好位置。
明飞卿瞧着皇城上空绚烂无极烟花，知道西溱和南国和睦共处正如这场烟火样，转瞬即逝，等烟火散去，天空又是片黑暗，只能在战争中决出谁来做明日太阳。
耶律南炙没有出席，淮瑾也不在意。
他暗道坏事，昨晚只是想小睡会儿再接着改折子，没想到居然觉睡到天亮！
他鞋子都顾不上穿，疾走到书桌前，却见上面奏折已经尽数批阅完毕。
看字迹就知道是淮瑾亲自动笔。
明飞卿：“”
他昨晚来过这里？
是这只手，在这三天里，替他稳住西溱江山。
淮瑾折回去，拿起笔开始批阅余下奏折。
桌上正摊开那本，明飞卿批半。
淮瑾接续着写上另半。
除林霁那封不知好歹奏折，其他折子，明飞卿都批得合乎情理与法度，甚至比淮瑾还要细致周到。
便知身体已经大好，小宫女是由衷地高兴。
淮瑾看眼殿内光，问：“他睡？”
小宫女恭恭敬敬地答：“君后还在看折子，往常这个时辰，他已经睡下，这几日，夜夜秉烛到深夜才能把奏折批完。”
淮瑾走到门口，轻轻推门进去，见满室亮堂，书桌上奏折成堆。
他下意识摸摸自己头发，把那几根白发藏好，这才走过去。
这场烟火，本来也不是真为南国那群人准备。
如国师所观测那样，天空开始炸出雷响，凌晨该有场雨。
明飞卿看着天上烟花和雷电共鸣奇景，终于有点兴趣。
淮瑾问他：“你喜欢吗？”
明飞卿却冷声说：“劳民伤财。”
看来是昨日被自己骂醒，终于不装病。
明飞卿把折子扔回桌上，让天青进来把奏折送回合阳殿。
天青进来时，顺便说：“陛下今晚想邀您去观星台上看烟火。”
明飞卿：“？”
淮子玉可真有兴致。
这里头有好几封老臣呈上来奏折，他们日常就是在奏折里敲打淮瑾谨记先皇遗嘱，不可对明皇后太过信任，虽然不敢再逼着淮瑾杀妻，却也没说什
好话。
他们若是知道，过去整整三日，这些奏折都被明飞卿亲眼看去，只怕要担惊受怕好几年。
明飞卿不曾苛责过这群言官，反倒让他们多多保养嗓子，这才好在朝堂上去烦淮瑾。
淮子玉看到这些内容，真是哭笑不得。
第二日早，明飞卿醒来时，发觉自己居然躺在床上。
却见明飞卿执着笔，趴在奏折堆里睡着。
他头发撒在额前，长睫在灯光下投射出片浓密阴影，呼吸均匀平稳，嘴角勾着小小弧度。
像是做好梦。
淮瑾不忍打断他美梦，上前轻轻抽出飞卿手里笔，而后小心地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替他松发冠，拉上被子。
他低头，亲亲明飞卿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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