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春转头低呵句:“慎言。”
实则她心里也气不过,君后如今能做得整个西溱主,还进不东宫半步?
若是先帝在,太后只怕连寿康宫都不敢出!
她纵有千万个道理,却也没在齐顺面前分辨,怕是给明飞卿惹麻烦。
朝政如山般压在明飞卿身上,细春可不想再添乱,总是能忍则忍。
·
东宫。
细春捧着盒奶酥玉露团在外等将近半个时辰,太后身边齐顺才出来接过甜点。
细春想顺便去看眼太子,齐顺却抬手拦住她:“殿下已经睡下,细春姑姑不方便进去。”
齐顺是宫里老人,细春也要敬他几分,便客客气气地问:“代君后看殿下眼也不成?”
秦冉听此言,忍不住说:“微臣斗胆妄言,太后不该不让您去东宫。”
明飞卿如今是西溱最高当权者,形同副帝。
边境几十万兵马他都能随心所欲地调动,本不必对个寿康宫让步。
“太后舐犊情深,能理解。”明飞卿翻起奏折,淡声道,“但过分溺爱,只会毁阿渊,待忙完这阵,会将他接到身边,亲自管教。”
天青这时进来禀说:“君后,闻恒,闻安两位将军在殿外求见。”
溱宫合阳殿。
秦冉将淮渊这几日脉案递到明飞卿面前。
明飞卿接过脉案,仔细翻看起来。
秦冉说:“太子殿下退热之后就无碍,其实那只是寻常皮外伤,这两日都已经结痂。君后不必担心。”
“那日是气急,下手没个轻重。”明飞卿很自责,“五岁小孩能懂什是非对错,是太苛刻。”
齐顺将奶酥玉露团送进东宫内殿。
淮渊已经退烧,能坐着喝药。
齐顺进殿时,淮渊正被药苦得龇牙咧嘴,这时他瞧见太监手里捧着奶酥玉露团,当即得救般眼睛亮,跳下床去抓甜糕吃。
太后放下药碗,急道:“慢些吧!小祖宗!”
淮渊拿起朵奶香四溢玉露团,迫不及待咬口,奶甜驱散药
齐顺:“就算是君后本人来,太后也不会让他进东宫半步。”
细春:“”
她克制着没有顶嘴,转身带人离开。
两个小宫女都看不下去,等走远低声嘀咕道:“太后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另个宫女说:“当初先帝还在时,寿康宫是夹紧尾巴做人,如今他们就是欺负君后好脾气!”
秦冉听,自觉拿脉案告退。
近日北游不太平,明飞卿不得不花些心思在北边边境。
调兵遣将是机密要事,更要动用虎符,明飞卿从书架密格中取出背刻金字虎符,同玉玺放在起。
闻家两兄弟进殿后,天青自觉去关上门窗。
合阳殿内风声便飞不出去。
秦冉开解说:“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何来苛刻说?太子有您这样父君教导,本就是他福气。”
明飞卿淡笑:“不必说这些奉承话。”
秦冉真诚地道:“微臣所言,句句真心。”
明飞卿合上脉案,叹口气:“太后怨打淮渊,不肯让去看孩子,只能麻烦你跑这趟,现在看他恢复得好,便放心,方才看药方中有好几味苦药细春,你去取些奶酥玉露团,送去东宫,阿渊会喜欢。”
细春笑着应下,退出合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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