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在新梧宫用午膳,午膳里汤是道药膳,能安神养身,明飞卿每日都被淮瑾逼着喝两大碗,这汤喝下去后,总需要小睡下。
今日明飞卿心里装着事儿,竟困意全无,连药膳都失作用,他本不想睡,淮瑾却不断地催他去睡会儿。
他催得那样刻意,像是赶着什时间似。
明飞卿便假装睡着,淮瑾替他掖被子,趁他睡着,又去亲他额头。
他吻那样小心又温柔,就像阵春风拂过。
他没有多少时间。
淮瑾自私地希望自己余下三年能完全占有明飞卿,他没办法给明飞卿自由承诺,因为三年后,他还要把整个中溱江山都托付给明飞卿。
风吹过,拂起淮瑾白发。
明飞卿看到这些银丝,过于冷情话才不忍说出口。
淮瑾下意识抬手整理头发,明飞卿视线恰巧落在淮瑾左手上,他左手还缠着截崭新纱布,前几日明飞卿就发现淮瑾左手有伤,问起来淮子玉只敷衍地说是不小心划伤手。
淮瑾牵过明飞卿手腕,试图将镯子重新给他戴上,明飞卿按住镯子道:“你说得再多,都不记得。”
“没事,没事飞卿。”淮子玉偏执又深情地看着明飞卿,“记得就好啦。”
他强行把镯子戴进明飞卿手腕上,明飞卿握住镯子截,摩擦着上面裂痕:“你把它修补得再好,这两道裂缝也不可能磨灭,它们永远在提醒,它曾摔成两段。枚断裂手镯,怎可能毫无痕迹地被修补好?”
淮瑾垂下眸,固执地道:“朕是皇帝,朕说能修好,就定能修好。”
“这月来,大抵从旁人口中知道你之间发生事。许多事情旁人可以帮回忆,但唯有件事他们无能为力。”明飞卿声调依然是温柔,只是说出来话冰冰冷冷,“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爱过你。”
待他离开内殿,明飞卿便睁开眼。
新梧宫正殿内阁中,流云灯光芒有微弱之势。
淮瑾熟练地拆掉左手纱布,在那道将要愈合伤口上重新划刀,血顷刻间注入灯芯。
流云灯猛地亮出道刺目白光
这伤口却没有天见好,似乎每天都在被划伤。
“你手上伤还没好?”他抓过淮瑾左手,仔细看,上面血迹很新,像是刚刚划破。
明飞卿蹙眉,这伤真是眼熟极,他在梦里看到过。
淮瑾不想让他知道流云灯存在,心虚地收回手:“不小心又划破,没事。”
明飞卿凝注着他眼睛,眼就知他在说谎。
“你当然爱!”淮瑾从怀中掏出那枚平安符,“当年出征,这平安符是你亲手缝进衣服里,你明明就希望能凯旋而归,你当日那样恨都不舍得让死,这还不算爱?”
明飞卿迎着淮瑾炙热目光,残忍地道:“如果爱你,为什点都不想跟你成婚?倘若你真地爱,就放走吧。”
这句话被失忆后明飞卿说无数次,淮瑾都选择性地逃避,如今他再逃不过。
“中溱需要个皇后。”他搬出家国大义,近乎在求他,“是皇帝,没办法给你绝对自由,但至少未来三年,你想出宫散心,都可以陪你。”
“飞卿,其实也不会烦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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