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呈川记忆是混乱,但他还记得关棠背对着他哭样子,哭得他懊丧又无措。他当时想他们完。
他做他直很想做事情,伸手替关棠擦擦眼泪。夜里太黑看不见,他就拿指腹点点蹭,擦得很仔细。擦到最后没什可擦,他才开口道:“爱你。”
关棠噗嗤下笑,“说过。”
“
“再抱紧点。”
“这样可以吗?”
“好像把鼻涕蹭你衣服上。”
“没关系。”
关棠吸吸鼻子,情绪好点儿,又可以跟莫呈川闲聊:“你在想什?昏迷时候,醒来时候,你都在想什?”
今天莫教授跟他说,等她退休,就叫老太太回来住,在家里请个护工帮忙照料。她说:“也老,退休之后闲着没事,跟老太太起说说故人也好。你们两个,好好珍惜。”莫呈川就知道,莫教授是想他爸爸。
这很难得,她几乎不会在他面前提起他父亲。
据莫呈川所知,虽然两人离婚很久,但父亲临去世时候,皮夹里还放着张两人谈恋爱时拍旧照片。相比之下,莫教授表现得实在过于淡漠。
关棠总说他们母子两个很相似,莫呈川似乎能从“故人”这个隐秘称呼里,略微窥得点不敢言说东西。这是从前没有过,他竟然能够从感情上,而非理性上与莫教授有点共鸣。
过好会儿,莫呈川才意识到关棠在哭。他哭得无声无息,莫呈川这是第二次见他这哭,第次是他们分手时候。
是莫教授打电话给他,说莫呈川已经醒,在找他。莫呈川想不起发生什,只是听说跟关棠起出来车祸,第时间就要找人。
关棠追问:“他没事吗?”
“没那快确诊,还要等检查结果。但人醒就是好事。”那边顿片刻,换个人说话:“关棠。”
关棠又绷不住,边哭边往病房跑:“要跟你结婚,莫呈川,等你好们立刻就去结婚!要有证那种!”
莫呈川似乎是笑笑,“好。”
莫呈川有会儿没说话,关棠也不催促,两个人依在起,在暗夜里呼吸交融。
“昏迷事情不记得。醒来时候,妈告诉你很着急,想,原来们没有分手吗?”莫呈川声音又轻又哑,“你还是舍不得跟分手。”
关棠眼眶又红,将莫呈川抱得更紧点:“对,们没有分手,舍不得跟你分手。”
“你怎变得这爱哭?”莫呈川听出他鼻音,“别哭。”
“就哭。”
莫呈川收拢思绪,抱着哄他:“没事,哭什。”
关棠也没想到自己心里委屈又翻涌上来,闷闷地说:“要结婚。”
“好。”
“要所有人都知道们关系。”
“好。”
最后结果出来,万幸只是脑震荡,佟临方则心他们都过来溜圈儿,见人没事,也没多打扰。
莫教授说要去看看老太太,怕老太太见不到人,要闹脾气。
关棠留在病房里陪床。
护士巡过房后,莫呈川掀开被子,关棠就自觉从陪护床钻到病床上去。
莫呈川意识和精神并不太好,这个生日可谓是过得极其糟糕。他这会儿还有些耳鸣、恶心,但抱着关棠,又觉得还没有那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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