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日之后，程沐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无人知道他
下落。即便是纪长淮出关，找
整整十年，也没找到过他踪迹。
常青也不知道，这些师兄师姐寻找程沐筠，是出于仇恨还是愧疚，总之，死之前二师兄浑浊眼中，只有片木然。
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转身离开。掩门之时，却听有人大呼小叫地冲进来。
“掌门，掌门不好！师兄他被艳鬼迷惑，要当艳鬼压寨夫君之！”
追着进来小道士，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你胡说八道什
！明明是那个艳鬼强行扣下师兄！”
昏暗烛火亮起来，照出床上那人脸。
那是张极为苍老脸，行将就木，如同截即将枯死老树。
常青低声问句：“周师兄，你怎样？”
没有反应。
他微微弯腰，探下鼻息，轻微气息拂过指尖。
下山历练弟子，即便是道术不算精湛，有符纸护身，只要不遇上大妖大魔，便不用担心会有性命之危。
如今却是只能拿着初级驱魔符便要下山历练，令他担心不已。
常青叹气，想到多年前那次变故，又觉得闾山派是自作自受。明明得程沐筠那样天才，却为唐希那样对待程沐筠。
程沐筠入魔报复他们，点也不奇怪。
他也知道唐希是上上任掌门独子转世，当时为镇压那个危及闾山派大妖魔没性命。
道：“不愧是迷惑人心鬼物，快把大师兄给放！”
程沐筠点也不恼，微笑道：“
很满意许福，要把他留下来做夫君之，你们这些他娘家人，就放吧。”
几个小道士皆是目瞪口呆，不知是该惊讶于“做夫君”还是“之”，亦或是“娘家人”。
总之，在众人恍惚之下，白衣公子身形消失。
那处宅子也隐没在桃花林深处，再晃眼，他们已然出现在桃花林外。
常青只觉得眉心突突直跳，强压着怒火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站好，慢慢道来。”
还有气。
常青放心下来，转身离开。
每夜，他都要例行检查番，这些师兄师姐在失去身修为之后，如凡人般老去。前不久，年纪最大二师兄已经老死在床上。
他死前，死死捏着常青手，喃喃道：“程，程，程沐筠……找到他吗？”
常青摇头，“未曾。”
师兄师姐对唐希好，也是应当，只是他们不应当慷他人之慨，强迫程沐筠去对唐希好救唐希命。
此事倒也算是因果报应，闾山派因唐希前世得以存续，却又因唐希而走向末路。
常青看得很淡，只是基于责任苦苦支撑，如有天闾山派真他手上走向灭亡，他大概也是洒脱离开，不会有什遗憾。
他起身，出屋子，习惯性地在外面排木屋转过去。
常青推开门，从缝隙中见躺在床上人没什动静，眉头微皱，走进去。
***
闾山派。
常青正在画符，他落笔很稳，不过炷香时间，就已经画叠符纸。
他放下点朱砂笔，背手叹气。如今闾山派，也只能绘制这些低级驱魔符纸。
常青走到窗前，遥望天边明月，思绪不由回到多年以前。那时闾山派，当时数数二道门，他师兄师姐每人都会绘制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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