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又圆又滑又小,陆弈卿右手使不上力,才切第刀就险些弄到手指,他试几次都没能成功,轻叹口气,身后男人忽然握住他左右手,在他耳边说:“用力气”,他边说着边掌控着陆奕卿双手去切那个难搞西红柿。
因为有人借力,西红柿被老老实实按在砧板上,再切起来就很简单。很快,两个圆溜溜西红柿就被切成十几块
是梦啊。
他抬起另只手抹去脸上不知何时爬上去泪水,借着月光细细端详着与他相偎而眠爱人。
陆奕卿睡得很香,黑长睫毛安静栖息在碎发下,像只降落黑蝶,靳衡猜他应该是做个好梦,不知道这个梦里有没有自己。
他就那样盯着爱人看许久,现在才是凌晨2点,却已经没有多少睡意,他怕闭上眼又会回到那个可怕梦境里。
那是梦,又不是梦。
这是条幽暗潮湿长街,午夜雨刚下完轮,街边流浪猫缩进烂纸盒里,它能听到屋顶水滴掉落声音。
滴答滴答
渐渐有嘈杂声音混进来,是人叫骂声,混着铁棒敲击肉体闷响,混着几声轻不可闻痛吟。
辆吉普飞速驶过,泥水飞溅到流浪猫黑色短毛上。
男人从车上跳下来,操起斜靠在墙边布满锈斑铁棍,朝前面那伙人抡过去,被砸中是那帮人头目,血立刻喷溅出来,这下所有人目光都转到男人身上。
它真真实实发生过,13年过去,依然深深烙在靳衡记忆里,每每午夜梦回,都要再经历遍锥心刺骨剧痛。
早上醒过来时,身边已经空,他懵会儿,惴惴地跑下楼,听到厨房里传来熟悉响动才安下心来。
陆奕卿正忙着烤面包,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雪松香味强势驱逐面包机里散发焦香。
脖子后腺体被人用没修理胡渣挑弄着,陆奕卿快站不住,只能用双手撑着流理台,对身后使坏男人道:“别闹,会儿小云看到。”
这话起点作用,靳衡没有再闹他,但依然赖在陆奕卿背上,双手环着他腰身,点都舍不得松开,陆奕卿看他消停点儿,行动艰难去冰箱里拿两个洗干净西红柿,放在砧板上,左手取把菜刀,右手按着西红柿头,准备把它切成片。
他们包围圈散开后,才能看见那处地上躺着个浑身是血人,他上身衬衣红白斑驳,身下泥坑已经染成暗红。他就那样缩成团,比流浪猫还可怜。
男人彻底发疯,他夺过那些人手里染血棍棒,然后毫不留情还到他们身上,长街里忽然传来惊悚惨叫声,紧接着声枪响划破深夜寂静,流浪猫瑟缩抖下,片刻后,街尾传来警鸣声。
男人手上终于沾满血,那个带头人被他用枪射中面门,帮凶落荒而逃,M16静静落于地上,枪口还在冒烟。
他抱起地上躺着人,他身体软绵绵,像是浸过血水破布偶,冰凉又安静。
靳衡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窗缝里露出角月亮,他身处温暖被窝,与怀中人心口相贴位置能感觉到对方心跳,绵长呼吸间伴着清淡薄荷香,交相抵着手心能感觉到彼此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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