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才对得起陆家,死,也许靳衡还能顾及点过去情分,放过父兄。
靳衡在家里收拾行李,他自己东西很少,几件换洗衣服和些生活必需品外,只装半个箱子,他在这里住快三年,收拾行装时候才发现自己仿佛只是个来去匆匆旅客。
然后他找个小盒子,把陆奕卿放在这边没有拿走物品都装进去。
床头有他直忘记取块表,靳衡直也没想要还,晚上睡觉时候身边空空如也,他就把那只表
“那就好。”陆奕卿说。
“如果他不在牢里,就不会受这些苦。”陆母意有所指说。
“妈”
陆母抬头看二儿子眼:“实话与你说,如果你爸爸在狱里有个好歹,定会跟着他起去。”
“不会让爸爸再出事。”陆奕卿用只有自己能听清音量低声说:“哥哥也不会再有事。”
“快去把自己东西收拾收拾,今天定好机票,下周们就走。”陆奕川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像那辆车运走是家中这几日霉运般,运走心情就明朗。
“妈妈呢?”陆奕卿只说。
“她在爸爸书房里。”陆奕川说。
陆母从陆安政入狱后,除卧室以外,呆得最多地方就是陆安政书房。
陆奕卿推门进去时,才发现那三个顶到天花板书柜已经空,只剩下三个红木制成书架,好像秋天落光树叶树干,冷冷清清。
“明天晚上,你去车库取靳衡车,会提前把靳衡接走,如果对方真派人跟踪,你把他们引开就好。等他安全到机场,会打电话给你。”
“好。”
“这干脆?”莱炀奇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伙人真跟上你车,你会没命。”
陆奕卿抬头看他,说:“知道。”
莱炀没想过这个过程会这顺利,这让他准备肚子狠话都不知要怎说出口。
他知道,自己在母亲面前,永远都只能是罪人姿态。
他是这个家罪人。
陆奕卿看着天上被月光晕出轮廓残云,他24岁全是愁云惨雾,前路迷茫,等他拨开那些迷雾时,才发现自己脚下是断崖,只要再迈出去步,便是粉身碎骨下场。
医生是最懂得生命可贵群体。
可现在他却觉得,死才是解脱。
这三个书架承载父亲细腻爱,陆奕卿觉得自己心里也跟着这三个书架起变得空荡荡。
陆母坐在办公桌前细细端详着副书法,陆安政写得手好书法,陆奕卿书法是陆安政笔划教出来。
陆奕卿轻声唤声“母亲”
陆母没有抬头看他眼,陆奕卿原本有好多话想和妈妈说,但母亲这样冷冰冰态度让他识趣闭嘴,他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良久,陆母才出声:“监狱打来电话说你爸爸已经能自主进食。”
只问:“为什?为还你父兄债?”
“不全是。”陆奕卿低头笑笑,反倒坦然许多:“你不会懂。”
即使他没有亏欠靳衡,今天他也会做这样选择。
陆奕川联系好物流公司,这几天陆陆续续把家里重要东西先寄到法国别墅里。陆母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发呆。
陆奕卿回到家里时,物流公司货车刚刚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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