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坐到车里,谢定澜坐进驾驶座,久久没有发动汽车。
他掏出手机,说要给严小伟打电话,看看他有什办法。
陆奕卿按下他手说:“别麻烦他,这个病他帮不。两年前,看到那张CT时,就预想过这个血块会怎发展。今天这样,只不过是提前而已,以为会多给几年时间。”
“奕卿你为什不早说?”
“早说也改变不这个局面。”他笑笑说:“阿衡还有四个月就可以出来,小云还在家等着呢,还有时间啊,不会把他们忘。”
陆奕卿看着那张CT片,自己也懂。
谢定澜问:“怎治?能治对不对?”
医生为难说:“这个要是当初受伤后就动手术取出血块,成功率还稍高些。但是这都已经过两年多,血块情况远比当初要复杂,这个手术风险极高,而且国内技术并不完善,可以吃药保守治疗,但治标不治本。”
谢定澜问:“治标不治本?那如果后面继续恶化呢?”
“血块会慢慢压迫神经,失忆只是第种表现,后续如果碰到视觉神经话,也可能导致失明,到后期,甚至可能梦中猝死。”
噩噩被带回家,远远便看见初云个人坐在门口,目光与之相对时,小家伙就迈着小短腿冲过来,陆奕卿蹲下身让孩子扑进自己怀抱。
靳初云哽咽着说:“爸爸你去哪?”
“在学校有点事情。回来晚,抱歉,宝贝。”
小家伙得到解释,就没有再闹下去,拉着爸爸起上饭桌,开开心心准备吃饭。
谢定澜拿着筷子捧着碗,却口都没碰,他看着陆奕卿低头与宝宝说笑,逗孩子开心,瞬间以为刚才那个绝望无助人不是他。
谢定澜替他辞学校工作,陆奕卿知道自己已经无力胜任,便没有再坚持。
他也没有再去监狱里看靳衡,他怕被靳衡发现自己不对劲,于是见面改成写信。
那些药副作用很大,他每日都嗜睡,清醒时候就伏在桌前写信,靳初云走过来问爸爸在写什,陆奕卿笑答:“给你爹爹
“那岂不是定做手术?”
医生说:“手术成功率非常低。”
两条路都堵死。
谢定澜没忍住骂句脏话,陆奕卿拉住他,与医生说句对不起,然后说:“先开药吧,保守治疗就行。”
陆奕卿出医院时候,手上多本病历本,还多大袋西药。
可他也清楚,陆奕卿只是在孩子面前强装着,实则内心肯定害怕极。
第二日早,他与何瓣知会声,瞒着家里两个小朋友,开车带着Omega去省城最好医院。
陆奕卿病历有个本子那厚,脑科医生听病人描述过症状后,让他最好去做次全面检查。
谢定澜路陪着,手续都是他排队去做,楼上楼下跑不下五次,陆奕卿被他安置在走廊椅子上,排到队就木讷跟着医生指令,躺在床上被各种仪器扫描。
早上折腾下来,那几张CT片才到医生手里,中年医生皱眉,指着CT片里大块阴影,凝重道:“当初脑部受伤造成血块已经开始压迫神经,所以你会出现这种情况,最开始表现是健忘,慢慢会演化成进行性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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