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瑜自是不敢违抗他命令,上课之时记得认真。
“吾在北方苦寒之地游历之时,曾路遇冻僵猎户。本想将其泡入热水之中救治,却被老丈阻止。那老丈言明冻伤之人需以雪擦遍全身,而不能直接浸入热水,否则会肢体僵硬坏死,最终命呜呼。”
夫子在上款款而谈,成瑜执笔之手,却是猛地停下来。他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夫子见他神情有异,问道:“公子瑜可是有疑问?”
成瑜站起行礼,声音微微发抖:“夫子方才所说救治之法,可是救助冻僵之人正确之法?”
见到成瑜若有所思神情,杜晏不禁感慨,为把自己很有利用价值这消息传递过去,自己还真是煞费苦心。
***
今日,成瑜独自人走入学宫,而非如同这数月之中那般,时时跟在长公主身后。
春日里倒春寒让身体娇弱二公主病倒,她在生病时候总会特别依赖双生姐姐。
杜晏便留在王宫内陪伴自家妹妹,今日里课程便是只有成瑜人前来。即使是只有成瑜人前来,那些贵族子弟依旧是不敢上前挑衅。
成瑜心中直思虑方才之事。
他现在还要靠着这长公主庇护,虽说经常被对方蹉跎,但借着她名头,在这原国国都中,行事却要方便不少。
起码,他得以踏出王宫,而非日日被囚禁于方小小天地之内。
因此,成瑜倒是也不能继续看长公主如此跋扈下去,君王忍耐总是有限度。
“公主,你这般捉弄大王,是否有些不妥?”
夫子颔首:“自然,当初也是不信,还好在场之人将拦下,这才没有害条性命。”
长公主跋扈之名人尽皆知,对于她暂时没有失去兴趣玩物,旁人即便想要动上下也是不可。
只是在那些贵族子弟眼中,这个成国质子,果然同所有成国人般,是个软骨头。为能在原国过得舒坦,居然在难以相处长公主眼前摇尾乞怜。
偌大学堂之内,没有人上前同成瑜打招呼。成瑜并不在意这些,他按部就班地把笔墨摆好,等着夫子入内。
今日主讲夫子乃是医家学者。医家学者多在各国游历,对于山野传闻是信手拈来,学子们都很是喜欢医家学者主讲课程。
所以杜晏才会打发成瑜来听这门课,并指明要成瑜将课上内容完全背下,届时原原本本地复述于他。
杜晏瞥他眼:“如何?你也要学那些侍女般规劝于?”
成瑜看他神情,就知再说下去便要发怒,只得识趣噤声。
杜晏前行几步,又回头得意道:“你方才有没有看到那惠夫人气得面容扭曲模样?你可知为何这般捉弄她,她依旧只能上前讨好吗?”
“不知。”
杜晏嘴唇翘,笑得张扬:“因她不过是个贱婢罢,家族在原国籍籍无名,又怎敢问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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