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晏便只是挺直背脊,看着成瑜上前步,细心将杂佩系在他腰带之上。
系好之后,成瑜也没有退开,而是替杜晏将身上王袍每丝褶皱都整理妥帖。
两人距离很近,杜晏甚至能听到成瑜呼吸
“原晏,岂是是输不起之人,垂死挣扎,苟延残喘太过难看。”杜晏道,“成王败寇,自是应当在此等你。”
成瑜没有再吭声,而是抬脚走上台阶,步伐之坚定,每上步都似乎要在台阶之上留下脚印。从头至尾,他眼睛都没有从杜晏身上离开片刻。
随后,他停在杜晏面前。
杜晏如今已然及冠,身高却依旧不及成瑜。眼前之人,铠甲之上甚至还带着血腥之气,如山岳般压迫感铺面而来。
“原王。“成瑜低声唤句。
***
杜晏立于王座之上,看着身披铠甲成瑜,步步踏入殿内。
他回首,只是轻轻摆手,身后大门轰然关上。空荡荡大殿内,只剩下杜晏同成瑜二人。
如多年前在雪地中初遇那次,杜晏微微垂下眼睛,看着成瑜立于台阶之下。
当初成瑜,卑微而任人宰割。如今两人处境,却是恰恰反转过来。
地诸侯支持下,建立北原王朝。
与此同时,北原王朝将当初成王之事告知天下,称原晏为谋取王位,同当初尚且还是质子成王相勾结。
正是因为原晏他私放质子,才导致原来只能依附于原国成国实力大增,成为如今足以同原国相抗衡存在。
此言出,天下哗然,不少本就因新政而对原王不满诸侯,纷纷倒戈支持北原王朝。
原王原晏大怒,自汝河边疆召回大将军吴起,挥师北上,讨伐北原王朝。
杜晏抬手将头上冠冕取下,脸上并没有太多狼狈之色。他将冠冕浑然不在意掷于旁,随后开口道:“如今境地,你唤句原晏即可。”
成瑜没有说话,而是从衣襟之中摸出物来,又上前步。
杜晏看清楚他手中所握之物时,却是微微愣。
那是串杂佩,同数年前成瑜留下那串相似,看来皆是他亲手雕刻。但在款式之上有些差别,此前那串杂佩精巧有些偏女气,这串却是纯然适合男子佩戴式样。
成瑜在这个时候,拿出串杂佩,意欲如何。杜晏满心疑惑,只是在此情此景,若是开口质问,却未免显出几分怯意来。
“你赢。”杜晏开口道。
成瑜怔怔看他片刻,才开口问:“你为何不走?”
杜晏嗤笑声,似是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可笑:”走?如今已是你成氏天下,还能走到哪去?“
“极北之地,吴起手中还有供你翻身兵马。”
杜晏反问:“然后呢?再像父亲那般,龟缩在北方苦寒之地,自安慰般地弄出个北原王朝来?”
这仗,打就是两年,就在原国因内乱元气大伤之际,成国对原国宣战。
原国内乱数年中,成国却是休养生息,实力大增。
如今大将军兵马恰巧深入北原王朝腹地,自是回援不及。成国大军路势如破竹,直入原国腹地,如同当初江亡之时那般。
甚至有不少城池郡守,早就已在私底下投靠成国,见成国大军前来,大敞城门,直接改旗易帜。
曾经霸主原国,终是遍地飘起成国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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