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升机里,中间块被空出来,平放着阮奕病床,周围立着几台医用仪器。何楚位置在阮奕旁边,他偏头盯着阮奕苍白虚弱脸看会儿,就把视线挪开,落在阮奕手上。
阮奕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五指修长干净,乍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人手,细看又能看到指节上练拳留下茧,苍白手背上旧疤和青筋。
“何楚,你要不要看看阮奕戒指?”防噪耳机里突然传来展钦声音。
何楚抬头,坐在对面展钦抬下下巴:“就阮奕手上那个。”
刚才展钦注意到何楚直在看阮奕手,以为他是在盯着阮奕手上戒指看,展钦心里清楚阮
阮奕伤在头部,很要命颅内出血,还有程度不轻脑震荡,阮奕手术结束后就直接被推到ICU。
展钦跟着过去,刚刚安排好守着病房人,回头没有看到何楚,心里梗,以为何楚放下心就又走。
展钦差点就要跑去找人,何楚瘦削身影就从转角急急忙忙跑过来,他对展钦说:“刚刚找医生谈话,手术完医生会和家属约谈情况,他说二十四小时内如果阮奕恢复自主呼吸,会给们打电话。”
展钦掩饰性地咳声,随口说:“你挺熟悉流程。”他听人说阮奕术前准备和术前谈话都是何楚个人去做。
何楚刚才是跑过来,胸口起伏,嘴唇颜色还是很淡:“儿子以前住过院,程序都差不多。”
现在认真看几眼何楚,又看下时间,快五个小时。
他走过去,对何楚说:“你不用担心他,Alpha自愈能力都是很强。”
何楚点头接受展钦安慰,干净张脸毫无血色,明明只是虚虚抱着阮奕衣服,展钦却感觉他整个人都如根紧绷细弦。
无端地,展钦突然想到很多年前,何楚跪在地上用衣袖给阮奕擦脸,小声问阮奕难不难受样子——他是连阮奕喝醉难受都要心疼人。
展钦差点就问,他以前怎能走得那干脆。
展钦还没有见过何辛,阮奕护眼珠子样护着他们父子,要不是这次意外,展钦可能也见不到何楚。
展钦还有别事要忙,看何楚也不是想离开这里样子,但还是不敢放心,阮奕还在里面躺着,要是醒来发现自己Omega又不见,展钦都觉得伤。
展钦离开时候特意交代下何楚:“现在情况有些特殊,你身边得有人跟着,有事给打电话,有人找你,就让这些人挡着。别太担心。”
他让人送晚餐过来,又给何楚在酒店订房间,不过他后来听说何楚没有去酒店,直就在病房外。
两天后,阮奕转入普通病房,在展钦小心谨慎地运作下,用直升机把阮奕接回自己私人医院。
阮奕对错,他们外人不好评价,唯能指责阮奕人,当初又干脆利落地走。
所有人都觉得,柔弱被动何楚曾经被强迫着接受阮奕感情,阮奕对他来说更像种绝境里依靠,别无他法时选择,而阮奕结婚,只是他离开个借口。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
只是任何人都有选择自由,阮奕想要去换份重量不对等感情,作为他朋友,除替他不值,也不能多说。
所以展钦闭上嘴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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