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戏他,把他当个白痴样推推搡搡。
闻如许不怕吗?不痛吗?
那时十九岁闻如许只是个毫无准备小兵,跌跌撞撞站出来,手里连把小刀都没有,只有腔血泪化作薄薄勇气。
在裴赢州顾影自怜几年中,何曾想过闻如许个人走在多大苦难之中。
而厄运从来不是行只单影,那些对闻如许积年馈赠优待,是用十九岁后不间断苦难交换。
贺川在门口拦住他,递给他个旧手机,是贺定平生前手机,问他要不要看看。
瞬间从脚底升起寒意让裴赢州两次都没有划开屏幕。
贺川拿过去,帮他翻出几年前短信。
裴赢州耿耿于怀,甚至带着恨往事,骤然真相大白。
“他缺钱,裴胜就替闻如许引荐贺家,还带他去贺定平酒宴。是好心还是圈套,你心里明白。”
双颊,裴赢州带着嘲讽,“难怪给你,你都不要,用愧疚留在身边时候,你是不是每刻都在想怎才能让家破人亡。”
闻如许轻轻答道:“是。”
裴赢州忍无可忍,抓着领口将人拽起,低沉呼吸落在他脸上:
“闻如许你利用所有人时候,就没有刻舍不得吗?那天是真想和你结婚,想到你会来,甚至愿意为你去死。”
可是闻如许太无情,次又次利用过去点点滴滴、真切小小回忆。还出现在曾经朋友面前,口口声声说着带毒爱意,亲手毁掉他们之间最后点得体。
贺川对骤然卸去力气般颓然裴赢州说:
“他被你们全家害得够惨。你没帮过他,也别再害他。以后你就行行好,放过他,别再出现他眼前。”
变故伊始,他吃苦就不是没来由,从犯错、出事、入狱每步都是要要他死要他疯陷阱。
贺川不忍心告诉闻如许这些细节,也觉得闻如许没有那笨。
就算让他来说,也像是在告诉对吃尽苦头闻如许,谁叫你那没用,你活该。
谁又不明白,如果那晚他没有冲动伤人,经历事不会比坐牢那几年好。
当那些熟悉又陌生面孔在窃窃私语,知道他捉襟见肘,嘲笑他不自量力。
闻如许对不起他。
贺川明白裴赢州意思,推门进去,将两人拉开。
“行,说不下去就别说。闻如许你先走。”
闻如许离开时,裴赢州克制着,转身去卫生间。
用冷水洗把脸,裴赢州看镜子中清冷脸庞,在掌心中狠狠擦,就要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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