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延抬起头看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那瞬间宁君延眼神让陈韵城稍微有些不舒服,他刚想要说什时候,思绪被来自商店外面声音突然打断。
个小女孩抬起头望着他,说:“想买个面包。”
陈韵城店里有那种塑料包装封好,保质期两三天外面作坊送来面包,块五个,味道还不错。
他从柜台上方看过去,发现外面那个小女孩就是他之前见过在路口偷东西女孩,她身上那件棉衣已经穿好多天没有换过。
宁君延目光直落在他身上,看他捏着湿巾手指,说:“下午有台手术。”
“嗯?”陈韵城不明白他意思。
宁君延答案仿佛与他问题无关,“比较麻烦。”
陈韵城问:“顺利吗?”
宁君延点点头。
陈韵城松口气,后来偷偷凑近宁君延耳边,对他说:“你不想吃都可以给。”
那时候宁君延只是平静地看他眼。
现在回想起来,陈韵城已经没有当时那种紧张与气愤心情,他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宁君延看着他,突然问道:“给你什你都要吗?”
陈韵城不太确定他问题意思,“什?”
开车,陈韵城只给自己开瓶啤酒。
“这家店芋头烧鸡很好吃,”陈韵城用筷子夹起块芋头,放进自己碗里,“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什都吃得惯,”宁君延说这句话时候语气没什起伏。
陈韵城下意识看他眼,犹豫下还是没有提过去事情。只是他后来在芋头烧鸡配菜里发现黄瓜,有些恍惚,问宁君延:“你是不是还不吃黄瓜?”
宁君延抬头看他会儿,才说道:“你还记得?”
陈韵城伸手拿个面包,问她:“这个吗?”
女孩点点头
陈韵城说:“那就好。”
“做手术时候……”宁君延说,“需要很专注。”
陈韵城顺着他话说道:“是啊,那肯定需要全神贯注。”
宁君延低下头,看看自己手,他用左手握住右手手指,指尖又回忆起鲜血触感,语气稍显冷淡地说:“过后就想要发泄。”
陈韵城停下擦玻璃动作,身体倚靠在柜台上,“怎发泄?”
宁君延说:“没什,吃饭吧。”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陈韵城用湿巾把柜台上玻璃擦遍,同时偷偷看宁君延,他想知道宁君延有没有离开意思。
宁君延显然没有。
陈韵城只好继续找话题跟他聊天,问他:“今天怎突然想起找吃饭。”
陈韵城笑笑,“还有点印象,”他看向宁君延,“你不想吃可以都给。”
这句话是他小时候对宁君延说过话,他甚至还记得当时他们吃饭,宁君延因为不吃黄瓜,把碗里黄瓜夹起来丢到桌子上。坐在旁边干爸抬手就给宁君延个耳光,语气阴森地说:“捡起来吃。”
陈韵城手拿着筷子手握着碗没敢动,他偷偷看宁君延,看见宁君延半张脸很快肿起来,但是并没有要听话意思,便自己伸筷子把桌子上黄瓜夹起来吃。
他说:“喜欢吃黄瓜。”
干爸那张干瘪嘴边嚼着饭,边还“哼”声,没有再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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