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是下班
晚高峰，凌易开着车在市区道路上有些拥堵，他放慢
车速，问凌旭道：“去见同学吗？”
凌旭摇摇头，“没打算去见他们。”
“怎
？”凌易朝他看过来。
凌旭却注视着前方汽车排起长长队伍，说道：“感觉可能没什可说，大家
大多是凌旭在说，凌易静静听着。他说很多都是这些年当兵生活，凌易能够听得出来，他受不少磨练。
“刚刚跟着妈妈搬走那会儿，”凌旭说道，“每天都过得很难受，就觉得恨他们，甚至想要杀那个男人。现在想起来倒是觉得挺傻，也幸好那时候坚决走，没有留下来继续胡思乱想。”
凌易说道：“你那时候还小。”
凌旭低头笑笑，“其实也不小，都高三，就你老觉得
还小。”
凌易说：“现在不觉得，长大整个人看起来都不
样。有点遗憾，你是在看不到地方长大。”
凌旭接下来什都没有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他伸出手去握住爸爸手，过好会儿，感觉到爸爸手掌微弱力道，似乎是回握住他。
从病房出来时候，凌旭抑制不住哭。
他看到凌易出来之后，觉得很不好意思，抬起手臂擦下眼泪，说道：“没想到爸爸会病得这重。”
凌易手放在他肩上，“他身体这两年直不好，你能回来相信他其实是开心。”
凌旭朝他看去，点点头。
那时候爸爸已经连说话都觉得费力，他睁开眼睛看着凌易。
凌易说道：“你别激动，不管生气还是高兴，都看开点好不好？”
那个瞬间，凌易清楚看到爸爸瞳孔放大，他觉得爸爸应该是猜出来来是谁，可是他还是先告诉他：“小旭回来看你。”
爸爸呼吸变得急促。
凌易安抚地拍拍他手背，才出去叫凌旭进来。
凌旭听他这说，抬起头看着他，凌易这话说有些暧昧，可是也含着很深感情，凌旭不禁喊道：“哥……”
又聊会儿，凌易对他说道：“去休息吧，今天时间太赶来不及，明天请你吃饭给你接风。”
“嗯，”凌旭点点头。
第二天，凌旭依然是去医院探望爸爸，陪着他坐半天。下午个人没事上街去逛逛，他甚至特地去趟市区家规模比较大悦购，感叹着凌易做生意本事。
快吃饭时候，凌易给他打电话然后开车来接他。
晚上，凌旭跟着凌易回到如今他独居家里。
“搬家？”凌旭打量着这个新家。
凌易给他倒杯水，“没必要留在以前那里，惹爸爸伤心。”
凌旭应声，暗暗觉得难过。那时候跟着妈妈搬家走得匆忙，只是收拾些衣服就走，但是还有很多从小伴随着他长大有纪念意义物品并没能带走，现在大概也都不见。
晚上，凌易与凌旭坐在客厅里面聊天。
凌旭步伐显得有些胆怯，他又何尝不害怕，害怕爸爸会指着他喊他滚，害怕爸爸到这个时候还不肯见他。
凌易轻声跟他说道：“没事，进去吧。”
凌旭这才缓缓走进去。
“爸爸，”当他站在床边时候，他这喊道。
床上虚弱父亲看着他，红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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