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叩首后,脑袋贴着地面没起来,肩膀颤抖着,竟发出嘤嘤啜泣声,“报应!报应呐!王爷,错……”
再抬头,已经是老泪纵横。
之前面对妻儿惨死都没哭出来,此时面对商建伯灵位,却是悲从中来,哭塌糊涂……
夜幕中,北州城封锁城门,大军四处搜查,闹得人心惶惶,说是有刺客潜入刺史府行刺……
轮明月下,江上,条乌篷船慢慢飘荡。
外面闻声跑来几人听令。
邵登云指着儿子,咬牙道:“将他关进地牢,听候大禅山发落!”
几名手下相视眼,不等他们有动作,邵平波已经自己转身而去,没让他们为难。
邵登云也转身走,只是肩背塌下去,神色萧条,形同朽木,脚步沉重而缓慢,似乎瞬间老几十岁般。
目送父子两个散场,钟阳旭伸手,施法吸附地上斩马刀在手,回头又招名弟子过来,叮嘱道:“以后咱们自己饮食,别老指望别人,自己要小心检查下!”
邵登云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鲜红巴掌印瞬间浮现在邵平波脸上,被打头偏邵平波静默,没有躲避。
啪!邵登云挥手又是记耳光甩出。
另边脸上又多出道鲜红巴掌印,邵平波还是站那没躲。
邵登云真是恨不得刀将他给活劈,可看到他那肖母面容,就想起那已经过世结发妻子,想起结发妻子临终前托付,切都还历历在目,揪心,心如刀割!
乌蓬外,张小案,盘坐在旁陆圣中提只食盒打开,取出途中买酒菜,逐摆上。
跪坐在对面陶燕儿要伸手帮忙,陆圣中抬手挡下,“之前直是你在伺候,如今事轻松,也让伺候你回。”
略起身陶燕儿只好又慢慢坐回自己小腿上,沉默。
酒菜摆
“是!”那弟子应下。
回到自己房间邵登云,进间平常不让人擅闯静室。
室内设有香案,上方墙壁上挂有幅画,画中英武男子身穿战甲,坐在马背勒马而立,气势威武。
画下方,摆有灵位,上面写字样是:燕国大司马宁王商建伯,之位!
走到香案前,邵登云点几炷香,插入香炉,慢慢后退,看着画像,慢慢屈膝跪在蒲团上,叩首!
他把揪住儿子衣襟,拉到近前,与儿子脸对脸,脸狰狞道:“畜生!就算你得逞又如何?背负杀母、残杀手足污名,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苟且生,你活着还有什意义?为什不去死?”
脸上顶着两道巴掌印邵平波平静道:“只有活着人才能笑到最后,所以不能死,反而更要奋发图强、力争上游,对失败者评论和对成功者评论是不样,毁誉将由胜利者左右,站在山巅人是听不到山下杂音,只能看到片匍匐膜拜者,万众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失望!满眼失望!邵登云带着极度失望表情看着这个儿子,似乎从他母亲过世后开始,这个聪明活泼儿子性子就渐渐变,他慢慢摇头,“你怎会变成这样?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笑到最后!”
似乎直到今天,他才真正认识到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样人。
把推开儿子,邵登云喝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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