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罄抬手按在湛微阳肩膀上，语气平静地问湛岫松：“岫松想骑车吗？”
湛岫松踩着脚踏板滴溜溜
湛微阳看湛微光
眼，不理他，迟疑着伸手拉
拉裴罄
袖子。
裴罄说：“走吧，
陪你骑。”
湛微阳顿时高兴起来，拉着裴罄手腕便朝刚才停车方向走去。
湛微光看着湛微阳兴高采烈背影，有些不高兴，吼他句：“湛微阳！”
湛微阳象征性地回下头，甚至都没有看到湛微光，敷衍地“嗯”声，继续拉着裴罄往前走。
裴罄说：“知道。”
湛微光又说道：“湛微阳只是比同龄人显得笨些，反应慢点，其他也没什
，他有自理能力，将来也能个人生活。”
裴罄点点头。
湛微光说：“知道他有时候有点烦人，如果他老是缠着你，你不理他就是。”
裴罄道：“不会，觉得他挺可爱。”
两个人沉默会儿。
湛微阳在前面骑着自行车，时不时回过头来看裴罄，像是害怕骑远会找不到裴罄。
裴罄问湛微光：“所以微阳现在这个样子，是天生吗？”
湛微光看向裴罄，“不是，他小时候溺过水，救上来时候已经停止呼吸，当时是有人给他做心肺复苏把他救回来。他现在这个样子，医生说是因为大脑缺氧造成永久损伤，影响大脑发育。”
听到答案瞬间，裴罄连呼吸都短暂地停顿，他看着湛微阳背影，很久没说出话来。
他们走到停在路边自行车前，湛岫松还坐在车上，脸不悦地探头看他们，问湛微阳道：“你还骑不骑？”
湛微阳说：“不跟你骑，你下来。”
湛岫松本来就不乐意骑，但是被湛微阳这说反而不乐意，他说：“就不下来。”
湛微阳气愤道：“你下来！”
湛岫松说：“不，就要骑。”
湛微光闻言笑声，说：“爸和奶奶也觉得他可爱，家里除，大概都觉得他可爱。”
裴罄想想，说：“你需要对他多点耐心。”
“算吧。”湛微光神情稍微有些不耐烦，“要注意不让他偷偷去泡浴缸，不让他往水边走就够麻烦。”
两个人对话就到这里，因为湛微阳已经忍不住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朝着裴罄跑过来，直到站在裴罄面前，他说：“不想跟湛岫松起骑。”
裴罄还没说话，湛微光先说道：“那别骑，把车子还吧。”
湛微光继续说道：“爸带他看很多医生，能做康复治疗已经都做过，他目前状况算是恢复得不错。”
裴罄嘴唇微微张张，他想说是不是应该带去更好医院找更好医生看看，但是想到湛鹏程那疼爱湛微阳，能做肯定都做过，他现在说这些恐怕没有意义，而且湛微阳现在应该也已经过治疗最佳年龄。
可是还是有种深深无力感笼罩在裴罄心里，他眼前甚至浮现出个可怕画面，看到幼小苍白湛微阳被人从水里抱出来，湿透头发贴在额头上，紧闭着眼睛仿佛已经死去模样。
他为自己想法感到恐惧而难过。
湛微光语气有些犹豫，他低声对裴罄道：“关于湛微阳事情，你就别去问爸爸，他最怕别人说湛微阳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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