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阵图放在膝上手,沾上滴滚烫泪,“知道,看见。”
这刻,他终于承认,终于面对。
阮酒死,死于自爆,临死前救他。
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感受,也没有心情去剖析,他甚至是冷静。
魏阵图曾听过许多人描述自己失去同伴,失去挚友,失去亲人,失去爱人痛苦,但他此时却很难却代入。
“他受重伤。”
魏阵图突然惊,“他脸……”
秦燕支脸上,遍布黑气。
“是护山大阵诅咒之力,没关系,只要他能醒过来,诅咒之力总有办法破除。”景岳语气平静,“对,他醒过来就可以。”
可魏阵图却感觉巨大悲伤席卷而来,他不敢再问。
魏天离顺手抓,漫不经心地打开,只眼,他瞬间脸色大变!
“发生什……”复玄话未说完,就见向对他恭敬有加魏天离猛地起身,召出飞剑,直冲白雾峰!
片刻后,他听见寒云宗内响起叶老祖沉如雨前风,bao声音,“流云,随去蜀西!”
复玄心中大骇,到底出何事?为何流云老祖和叶老祖同时离开宗门?他记得,自己师尊流风老祖此前也赶去蜀西,难道魔道又作死?
当复玄陷入迷惘时,蜀西处漆黑山洞中,魏阵图幽幽转醒。
乃天地孕育不可更改,但魔胎刚诞生时仍有段虚弱期,也是正道唯机会。
如此,正道在完全无知情况下被动接受,和提前知悉做好准备,对韩广而言完全是两种概念,或许,也意味着两种结果。
这片大陆已被正道把持百万年,是时候轮到他们坐坐这至尊之位,但如今看来,这场新旧势力交替,显然很难平静。
韩广怒不可遏,理智告诉他应该速速退走,赶往魔胎孕育之地,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杀景岳!
可不等他出手,神魂蓦地绞痛,痛到他无力思考,好似要被扯成两半。
他不断回忆那幕,回忆着天崩地裂刻,记忆仿佛操控时间,每个细节他都看得如此清晰。
他看见飞溅尘土,看见韩广狰狞,甚至看见阮酒唇畔复杂笑意,还有对方浅浅酒窝。
魏阵图忽然就想起
他不问,景岳也不再开口。
两人在黑暗中静默无声。
良久,山洞中响起魏阵图低哑声音,“阮酒呢?”
景岳沉默许久,终是道:“他已经不在。”
“……”
他先是茫然地盯着洞顶,又突然猛地坐起,“阮酒?!”
“你醒?”
回答他不是阮酒,而是景岳。
黑暗中,魏阵图看见对方跪坐在地,修者能透过自然形成黑暗视物,他清晰地看见景岳苍白面色,和双含悲眼睛。
魏阵图心里蓦地痛,本能地阻止着他往某处想,而是直直盯着枕在景岳膝上秦燕支,愣愣道:“秦真君如何?”
身为渡劫大能他神识强悍可想而知,然景岳竟能伤他?韩广心惊不已,更是想不通,等他稍稍缓过来,却见景岳已背着生死不知秦燕支消失在破口处。
而等韩广追出去,已找不到对方半分气息。
同时间,极北陆洲,寒云宗。
魏天离正坐在主殿中,与复玄聊着即将来临宗门开山事。
忽然,张传信符飞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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