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进院子,就遇上邻居家王婶子,对方是村子里少有热心人,见他抱个孩子便好奇询问是怎回事?袁根柱大致说,王大婶急道:“是哪个狠心人将孩子扔在林中,那林子里可是出过豺狼,根柱你先回家,去唤个郎中来!”
袁根柱感激道:“那小子先谢谢您。”
入家中,媳妇儿马氏迎上来,见袁根柱怀里婴儿,下子母爱爆发,不等袁根柱解释就抢抱过孩子,见婴儿闭着眼睛,露在外头柔嫩皮肤上有几道细碎划痕,她心里疼,竟是红眼角。
“可怜,孩子才丁点儿大,怎就受这重伤?”
袁根柱将他捡到孩子经过细细
他婆娘道:“袁家当年分家不公,大头全让根柱大哥占,根柱就得两亩旱地,人家每日里起早贪黑,又不偷不抢,赚点银子怎?你就少说两句吧。”
“嘁,他家又没儿子,分他那多作甚?”
刘老栓婆娘摇摇头,也不理他,倒是另妇人道:“根柱也就二十来岁,怎不休他媳妇儿再娶个,无后可是大事啊。”
刘老栓嗤笑声,“谁知道是哪个不行?若是根柱换个婆娘还是生不娃,那他脸往哪儿搁?”
……
—
清溪村。
细雨初晴,田园上还未耕作青草沾着雨露,几个半大不孩童正挽着裤脚踩在水田中抓泥鳅,时不时传来欢快笑闹声。
远处青山如黛,村中炊烟袅袅,夕阳西下,派安宁祥和之象。
刘老栓坐在院中老桑树下不情不愿地劈着柴火,他婆娘边侍弄着春蚕,边和几个妇人唠嗑。
此时袁根柱已经走远,当然听不到他们议论,但他完全可以猜到。这些年,他早已从最初愤怒变为如今麻木,习惯……
他是个男人,他爱他妻子,既然娶就要尽力让对方过得好,过得安心。媳妇儿心地善良,持家有道,平日里将他照顾得十分妥帖,岂能因生不出孩子就休她?何况,他们看过许多大夫,得到回答都是夫妻俩身体没问题,只是缘分未到罢。
袁根柱抱紧怀中婴孩,心道,就算不能生又如何?老天爷这不送来个孩子?
今日他去县城进货,回村时路过处小树林,偶然间发现个浑身是血裸婴。
开始,袁根柱被吓跳,还以为是个死婴,走近看,婴儿还有着微弱呼吸,他当即心思就活络起来,忙用新买来绸布将婴儿包好,匆匆往家里赶。
忽然,刘老栓看见同村袁根柱肩上挑着担子,手里抱着个婴孩走过他家门口,忙吆喝道:“根柱啊,你抱得是哪家娃娃?难不成你想儿子想疯,偷人家儿子?”
他话说得阴阳怪气,只因这袁根柱媳妇儿不能生,小两口成亲八载,辛勤耕耘,依旧颗粒无收。这本是人家私房事,可经过袁根柱大嫂常年念叨,村中早已人尽皆知,袁根柱家也成清溪村茶余饭后笑柄。
刘老栓话果然让袁根柱停下脚步,后者瞪他眼,继续往家走。
等人走,刘老栓婆娘掐他把,“叫你瞎说,根柱他够难。”
刘老栓不满地努努嘴,“他难啥啊?挑着担子十里八乡到处卖杂货,这些年赚多少银子?水田都置五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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