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收好此符,只要不作恶,此符可保你们百年富贵安康。”
众人无不心惊,纷纷跪地磕头,再抬眼,道人与袁天赐都不见。
袁根柱望着园子里忽然飘起细雪,喃喃道:“世间还真有神仙啊……”
说罢,眼神再度黯然。
——
场中人仿佛听见天方夜谭,都傻掉。
景岳:“此人本应是仙门中人,若强行拘于俗世反会折福,不若随修仙去吧。”
袁根柱欲言又止,多年来他走南闯北,听说过不少仙人故事。但湘国不大,他从未见过真正仙人,多是招摇撞骗之辈,下意识,他就认为景岳想骗走他天赐。
可转念想,对方本领不凡,气质出尘,这些都不是假。他又回忆起捡到天赐以来种种,心里不由得信几分。
即便如此,让他舍天赐,他又如何舍得?
将他迎入正堂。
没会儿,袁根柱风般地冲进来,他脸色潮红,额头布满豆大汗珠,分明是寒冬腊月天,可他背心都被打湿,晕出块深色水渍,膝上还沾片泥污,多半是回来路上跑太急跌跤。
袁根柱面上表情谨慎中带着期待,期待中有着害怕,他害怕失望,害怕切只是场空欢喜。
他眼中没有别人,只有马氏身旁坐着小男孩,袁根柱紧绷着脸,小心翼翼道:“天赐?”
袁天赐却又看眼道人,见后者对他点点头,于是他细声叫道:“爹!”
嘉裕城,后山。
阴寒潮湿山林中,景岳单手抱着袁天赐缓行于山道上。
他打量着怀中小小人,不免叹道:秦真君啊秦真君,你如何变成这样?难怪他遍寻不着!
原来,当初葬星海役,秦燕支斩裂九天,裂痕愈合时最后关头,景岳将天竹老人送他玉石打入秦燕支体内,两人双双被卷入
袁根柱正想着法子拒绝,忽有人道:“答应。景仙长,你带天赐走吧。”
他诧异地看向马氏,脸不可置信。
马氏对丈夫震惊视若无睹,眼眶通红道:“虽是妇人,但也知大义,仙长救儿,便是儿再生父母,于情于理,袁家欠你份恩情。何况,修仙问道乃是凡人求也求不来机缘,又怎能为己之私阻天赐前程?”
景岳终于收起懒懒作态,颇有几分动容地拱拱手,“多谢夫人成全,多谢袁家照料天赐。”
想想,他取出朱砂黄纸画道符,符成,立刻有数道青光没入黄纸中,如此手段更让袁家对他身份深信不疑。
袁根柱整个人如遭雷击,他身体晃就要摔倒,忙有仆役上前搀扶。袁根柱嘴唇不住抖动,喉咙里终于溢出声“好”,但又很快化作哽咽。
他没有急于查看宝贝儿子,而是向坐于上首道人拜下,还不等他膝盖触地,身体却被股轻柔力道托起来。
“天赐与有缘,救他无非份因果,袁老爷不必多礼。”
道人声音清透,莫名让人心安,袁根柱定定神,道:“不知仙长尊姓大名?定要为仙长造庙宇塑金身,让整个嘉裕府、不,整个湘国都知仙长慈悲与神通!”
道人站起身来,缓缓道:“贫道景岳,袁老爷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说,天赐与有缘。”他忽然手指向袁天赐,“只想带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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