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就蔫耷耷,这会儿倒是精神起来?”吹吹少年被涂满药膏手指,沈霁随手拿过桌上帕子擦擦手,“今日面对沈齐氏时,你怎不怕?”
完全不意外男人这冷漠地称呼自己“母亲”,少年本正经地抬头道:“因为不想给相公丢人。”
“而且知道,”声音忽地变小,少年再不敢对上沈霁眼睛,“母……沈齐氏把嫁给相公,本来就没安什好心。”
“像这样人,又哪来什能冲喜命格。”
“叶家人都在挖苦,他们嫉妒嫁给礼部尚书家英俊潇洒嫡子、也笑话就这断个大好儿郎香火,”盯着手上渐渐被吸收滑腻药膏,少年闷闷地出声,“以为相公也会和他们样打骂嫌弃,但是你没有。”
房。
路无言,直到回房见对方从小小陪嫁包袱里翻出个不起眼圆扁小盒,沈霁这才给自己倒杯温茶开口:“你好像对医术很有天赋。”
从自己调查到资料来看,少年早逝母亲只是名最普通医女,就算年幼时曾受到母亲影响,对方医术也不该高明到眼能看出自己身上寒情毒。
“只是很喜欢,”不好意思地笑笑,少年肿着十个指头苦恼地看向那个要用力拧才能打开小盒,“小时候不能乱跑,只能跟着娘亲句句背医书。”
“味觉很灵,所以在分辨药材上很有手。”
“所以想回报你。”
“相公,在见到你家人那刻,才发现们是样。”
看不过去少年笨拙模样,沈霁放下只抿口茶杯,默默替对方拧开那个装着药膏小盒子。
淡青色药膏携带着清新香气扑面而来,沈霁精神振,不自觉就想到昨夜藏在对方唇间丸子。
真是魇。
放弃被少年放在边干净木片,沈霁用手轻轻地蘸药膏涂在少年红肿指尖,指下肌肤温度偏高却仍旧细腻柔滑,若不是对方手掌间还有几个明显茧子,沈霁几乎以为少年是在花轿上被掉个包。
像是太久没被人这样温柔体贴对待,少年呆愣愣地看着沈霁,眼里是片藏都藏不住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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