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茵
手指轻轻揉捏着肖岩发间，那样触感令肖岩慌乱心跳逐渐平复
节奏。
“恐惧什
？”
“
想要保护着那个人在离开他之后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如既往平静而漠然语调，却重重地落在肖岩心上。
在肖岩人生中，他也许被很多人吸引，他曾经和幼稚园里留着娃娃头小女孩在小桌子下牵着手甚至对母亲说要和她结婚，而现在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小女孩名字。他曾经将莉莉当做自己幻想中女神，而今当玛亚提起她时，自己心中也没有澎湃涌动。
“……梦见自己大脑被取出来……放在营养皿里……他们强迫思考……不停思考……已经很累很累，但是他们却不肯让停下来……”
“那样事情不会发生。”
“为什……他们可以潜入夏尔，可以入侵任何主控系统……他们可以轻易地找到……他们……”
“因为在你身边。”
海茵简单句话瞬间让肖岩平静下来。
瞬间，肖岩在营养器皿反光中看见自己，他眼睛以上头骨都被移除，颅骨之中空无物。
“啊——”
肖岩惊恐地大声喊叫起来，步步后退。
仿佛溺入水中，肖岩胳膊胡乱挥舞起来。
股力量猛地扼住他手腕，“肖岩！醒醒！你在做梦！”
存在其中，无数神经传感线连结着这个大脑。肖岩四下张望，瞬间数以万计全息屏幕在他身边闪烁而过，精密计算无数猜想在运转，肖岩蓦地看向器皿中大脑，感觉到有什在自己耳边冰冷地低语。
好累……真好累……谁来结束这切……
“什？”肖岩抱着胳膊，颤抖着四下环顾，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找不到任何熟悉标识。
不想再思考下去……
“谁？谁在说话！”
肖岩伸手触上海茵鼻骨，而海茵
“你让……”肖岩别过脸去苦笑起来，“觉得自己前所未有软弱。”
“你曾经说过，可以死有所畏却不能死有所愧。既然死亡本来就是件令人恐惧事情，你不需要因为自己恐惧而感到软弱。”
海茵眼睛离他太过接近，那片冰蓝色海茵瞬间令他深陷其中，平静而包容，这是肖岩从未曾想过能从海茵这里得到感受。
“可是你看起来对死亡好像无所顾忌。”
“也会恐惧。”
肖岩猛地睁开眼睛，全身已然汗湿，他喘着气，狼狈地聚焦，这才发觉海茵就在自己身边。他侧躺在肖岩身边，只手绕过肖岩后颈按在他肩膀上，另只手正抓着他挥舞手腕。
“大脑在哪里？”肖岩颤着声音问。
海茵松开肖岩手，手掌转而覆在他额头，“它在这里。”
肖岩闭上眼睛用力地咽下口水，而海茵将他按入自己胸膛，下巴抵在他头顶。
“你正在做噩梦。”微凉嗓音舒缓着肖岩紧张神经，明明简单利落没有温度语调却让肖岩觉得比梦中空间要温暖多。
肖岩转过身来，目光再度回到那个营养器皿，其中人脑深深沟壑泛白到虚弱疲惫，让肖岩产生万分熟悉恐惧感。
是在对你说话。
“你是谁？”
肖岩惶恐起来。
就是你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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