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傅深小时候经历过那些,唐舟“刁难”完全不痛不痒。
做半年劳工,拿到笔投资款,这个买卖很值。
现在,金主却要改变协议。
傅深露出笑容,目光落在唐舟眼下青影上,俨然副不懂谈判模样,谨慎道:“学长请说。”
两人在同所大学念书,唐舟大四快毕业,傅
“什?”他错愕问。
唐舟耐心重复道:“前面协议作废,可以立刻给你资金,你要多少,给多少,但有个条件。”
作为唐家继承人,唐舟从十几岁就开始在业内扬名,他像是开挂样,投资什火什,到现在即将大学毕业,已经成为业界有名点金手,多是人排队等着他青睐。
个月前,傅深代表他团队,来找唐舟谈合作。即便知道唐舟对他有偏见,可在其他地方碰无数次壁之后,为不让团队失望,为项目能够开启,他只能来找唐舟。
唐舟给他两个选择。
水是温,润润嗓子正好。
唐舟连喝好几口,干涸喉咙如逢甘霖,终于缓解。他看眼弯腰整理垃圾袋青年,道:“坐。”
傅深抬头,与他目光相接,露出不知所措神情。
他长得很帅,是那种很有男子气概帅。短发利落干净,眉毛很浓,双眼清亮有神,唇形也很好看,小麦色皮肤,穿着件普通黑色运动拉链外套,只拉上去三分之二,露出里头白色T恤。
跟寻常刚上大学男生没什区别,就是比大多数人帅点而已。
透明玻璃,轻抚他脸颊。唐舟天生冷白皮,眼窝略深,密而长睫毛微垂,投下阴影恰好盖住熬夜后黑眼圈,高挺鼻梁下,淡粉色唇瓣抿得很紧。
像座颓废玉雕。
傅深过来时候,看到就是这样幅画面。进门动静惊醒沉思玉雕,玉雕抬眸,浅棕色瞳仁仿佛晶莹剔透玻璃球,平静而冷峻。
他小时候玩过这种玻璃球,刚触手时冰冰凉凉,没会儿就焐热。
屋子里满是烟味,呛人得很。
投资可以,傅深得给他当生活助理,为期半年。否则没门。
傅深妥协。
这个月,唐舟变着法儿地“奴役”他,让他做什他就得做什,与“恶霸”没什两样。
至少唐舟自己是这觉得。
可在傅深眼里,唐舟使这些小伎俩,对他而言不过是小打小闹。富贵窝里生出来大少爷,根本不知道什才叫真正人间疾苦。
要是唐舟没做梦话,估计还会被眼前这人表露出假象骗到。
个普普通通大学生,能够在几年后成为江城商界最大匹黑马,能够让亲生父亲身败名裂,这本身就不普通。
见傅深呆着不动,唐舟再次开口:“坐。”
傅深不再迟疑,爽快坐在唐舟对面,笑容干净,很有邻家弟弟感觉。
结果被唐舟下秒扔下“炸.弹”给惊愣住。
傅深往前走几步,目光扫过茶几上积成堆烟头,非常自觉地弯腰去收拾。
他记得唐舟平时不怎抽烟。
不过抽不抽跟他无关,他只负责清理。
“叫你来,不是为打扫卫生。”唐舟轻咳声,嗓子实在有些受不,习惯性吩咐,“帮倒杯水。”
傅深放下烟灰缸,拿起杯子去饮水机下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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