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嘉听见余枫声音,视线转向监视器位置,见导演冲他们竖个拇指。
余枫确很满意,事实
他必须消除所有风险,绝不能被抓住。
金立夏不怕坐牢,只怕弟弟没人照顾,那是他唯亲人,是他良知、他根系,也是他逆鳞。
但金小寒永远也无法理解他。
负面情绪已累积到临界点,在安全回到老家,在金小寒无知任性下,金立夏维持理智弦崩断,他猝然停步,猛地松开手。
惯性间,金小寒屁股摔在地上。
“思嘉还没消火呢?”余枫拍拍贺思嘉背。
贺思嘉脾气上来谁面子都不给,臭着脸不说话,但余枫并不介意。
“是不是觉得吴臻很讨厌?
贺思嘉微抬起眼。
“想不想揍他?”
算把周围人都震醒,眼见贺思嘉已攥住吴臻衣领,陆馨心急如焚地跑上前,和几位工作人员起隔开两人。
但贺思嘉并不配合,只想找吴臻理论,挣动间胳膊肘不慎撞到陆馨,后者倒吸口气,贺思嘉听见,稍稍顿,表情难看地停下手。
发生这种意外,余枫也没发火,只让贺思嘉和吴臻各自去休息。
陆馨拉着贺思嘉到角落,几名助理匆忙递上衣服和水,晚上气温很低,但贺思嘉此刻身上热心头更是冒火,错开身不理人。
助理们不知所措,可也不害怕,她们跟着贺思嘉至少年,深知老大脾气捉摸不定却从不骂身边人,于是都安静站在旁,眼里隐含担忧。
金立夏心脏被刺下,但在灭顶烦躁和愤怒之中,显得那微不足道。他扭头就走,人生中头次扔下弟弟,可没走多远后脑勺就被砸中。
泥块四碎,金立夏竟奇迹般地冷静下来——金小寒和正常人不同,哪怕二十岁仍只是个孩子,他为何要指望个孩子懂他苦衷。
悔意渐渐滋生,金立夏转过身,见金小寒还坐在地上,忙跑回去拉住对方胳膊。
雨点般拳脚落在他身上,哪怕金小寒心智不全,力量却是属于成年人。金立夏没有退避,用力抱紧弟弟,强硬地将人禁锢在怀中。
“卡,OK!”
“……”
在余枫近似煽动劝说下,贺思嘉再次回到镜头前。
吴臻脸上印子已经被化妆品遮住,也抹掉贺思嘉仅存愧疚。
当场记板子打下来,吴臻像之前样,拉着贺思嘉走在坑洼土路上,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抗拒,连阻力都大很多。
吴臻步子越来越快,下死力扯着身后人,眼底酝酿着风,bao。七八天仓惶奔逃,战战兢兢,已让他身心俱疲。为隐匿行踪,他不敢自己开车,不敢坐飞机火车,只能路搭便车,不停更换交通方式。
“怎忽然就吵起来?”陆馨轻声问。
“谁知道他发什病,他就是有病!”贺思嘉眼眶微红,像是在委屈,可他纯粹就是给气。
陆馨有些心疼,虽说她总管着贺思嘉,又嫌他是个“麻烦精”,可她带过那多艺人,最亲近也是贺思嘉,在她心里,直将贺思嘉当做弟弟。
她转头看眼吴臻,对方背对着她,远隔人群,独自站在夜幕中。
即便知道不该感情用事,可陆馨还是在这瞬对吴臻生出些许不满,就在她软语安慰贺思嘉时,余枫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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