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想,吴臻早就帮他洗过澡,还避什嫌?
贺思嘉脚趾微微蜷缩,仰起脖子任流水冲刷他脸庞。
洗完澡,贺思嘉换上睡衣,他深知高原上感冒有多难受,丝毫不敢大意,吹干头才出去。
吴臻闲闲地坐在沙发上,见他出来,随手扔给他摞纸。
“什?”
“你怎淋成这样?”吴臻倚靠着门框问他。
贺思嘉反问:“他来找你做什?”
吴臻却没有要回答意思,只提醒说:“赶紧回去洗个澡,房间里还有药吗?”
借着酒劲,贺思嘉几步上前,执拗地问:“他来找你干嘛啊?”
吴臻沉默瞬,“借剧本。”
雨来毫无预兆,又急又大,在路灯下溅出朵朵水花。
这会儿到宾馆只剩下几分钟路程,两人不知雨何时停,又都有点上头,索性冒雨狂奔。
等到宾馆,他们已淋成落汤鸡。
贺思嘉急着回房洗澡,从电梯里出来,就见走廊尽头站着个人,正面朝吴臻房门。
等他走进后,发现又是戚子绪。
透过监视器,贺思嘉发现吴臻对这段戏处理比和戚子绪搭戏时要外放些,肢体互动明显更多。
如果之前旁观时贺思嘉只是挑不出错,那如今监视器里镜,则让他感觉到沉重。
并且,他真有在吴臻眼睛里看见罪孽与信仰。
余枫见贺思嘉看得认真,问:“思嘉什想法,说说。”
贺思嘉挑着眼笑,“真帅。”
贺思嘉矢口否认。
他也不相信。
事实上,他确没脸红,无非是吴臻又次戏弄。
或者,次试探。
可听见吴臻戏谑笑声时,贺思嘉却真有些紧张,耳朵悄然浮上层薄红。
贺思嘉低头,发现是剧本。
他不明白吴臻
“他自己没有吗,为什要借你?”
替身也有自己那部分剧本,只是不如主演完整。
吴臻微叹口气,索性拉开门示意贺思嘉进屋,又将贺思嘉带进浴室,“你先等着,去你屋里拿衣服,房卡呢?”
贺思嘉被指使晕头转向,几乎忘自己目。
等他站在淋浴头下,温水流过身体,贺思嘉惊觉自己居然在吴臻房间洗澡,对方可是喜欢同性,理应避嫌才对。
“阿嚏——”
贺思嘉没忍住打个喷嚏,引得戚子绪看过来。
“贺老师。”
戚子绪匆匆打声招呼,微低着头就要走。
两人擦身而过时,贺思嘉敏锐地嗅到股沐浴乳香。
余枫盯着监视器里贺思嘉后脑勺,陷入沉默。
当天贺思嘉拍完“背景戏”,收工时已经六点多,被吴臻问到要不要块儿吃饭,他边穿外套边说:“和小叶子约吃烧烤,吴老师自己享受盒饭吧。”
金山县计划拍摄日程不到周,贺思嘉戏份很少,接下来两天都休息,可以稍适放纵。
他和叶闻飞先去吃河边烧烤,又偷偷去酒吧喝几杯,尽兴后天色已晚,打不到车,只好走回宾馆。
哪知半路却遇上下雨。
每当他害羞,总会先红耳朵。
幸好,老余及时拯救他。
余枫让吴臻去趟小棚,吴臻则问贺思嘉要不要起。
贺思嘉本来不想去,可不去岂非显得他心虚,于是扔掉棉签,硬着头皮站起来。
原来,余枫只是让吴臻回看刚才段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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