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楼逍直被困在轮回之中,对方绝对不会死如此痛快。
不过逝者已矣,如今玉玄连魂魄都没能留下,顾唯笙也无意再抓着过往不放。
两人朝夕相处近百年,楼逍自然看得出顾唯笙此刻在想什,他蹭蹭顾唯笙耳朵,轻声宽慰道:“玉玄生致力于提升修为振兴道家,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佛道衰落、而后像个凡人样死去,这对他来说应当称得上报应。”
“懒得和他计较,”顾唯笙嘀咕句,他扒开抱着自己不放楼逍,右手伸,菩提神木与却霜本体便同消失在原地,“先去救老白,怕他被那疯皇帝剥皮。”
得知自己与笙笙前世纠葛,那只蠢猫存在也不再那碍眼,楼逍隐去身道袍,打扮如常地牵着顾唯笙手飞上石台。
“玉玄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天道也无法再束缚你,若你想罚,便将整个人都赔给你如何?”
这个怀抱实在太过熟悉,顾唯笙本来还想像往日般拒绝腻歪,但他话未出口,身体便条件反射地放松下来,并且还下意识地在对方怀里找个最舒服姿势。
顾唯笙:“……。”等等,这还让他怎生气?
动作这熟练,他上世到底是怎把两人关系定为“挚友”?
果然还是太年轻。
两世记忆在顾唯笙脑海中不停碰撞,两人千年未变容颜让顾唯笙有些混乱,恍惚间不知自己身处何夕。
“顾大影帝这是不认账吗?”楼逍开口调笑,锤定音地敲下两人日后相处身份。
前尘已逝,把握当下才是两人如今该有态度。
再说,前世处境太过特殊,他与笙笙虽然关系亲密却从未挑破那层窗户纸,细细算来,两人在今世进展倒是要比上世还要快上许多。
楼逍心里小算盘打劈啪响,可谁知顾唯笙脑回路却完全没和他对上频道。
冤魂与尸体仍旧凝固般地静止在石台上,就在顾唯笙二人踏上石台瞬间,时间再次恢复流动。
返璞归真,楼逍身上那种能够勾起鬼魂食欲香气不再,冤魂和尸体乍然丢失目标,只能茫然地在石台上四处游荡。
钟子旭眼神
心里想通,顾唯笙面上却还是故意做出副冷淡样子:“不如何。”
“因为你本来就是。”
是他亲手从业火中救下来。
在得知全部真相后,顾唯笙便预料到玉玄结局,尽管玉玄对楼逍所做切恶行都因天道庇佑而不沾恶果,但在楼逍破劫飞升之后,就算是有天道偏颇也护不住他。
业力回馈,与位仙君结下无数恶果,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已经算是最轻惩罚。
“认什帐?”顾唯笙从树上跃而下,只是这次他稳稳当当地落地,并未跌进楼逍怀里。
“楼大影帝还真是天生演员,千年前便有那样好演技。”
带着抱怨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顾唯笙避开楼逍目光,不自在地抿抿唇。
他知道楼逍当年选择无可指责,但想到那年留仙台上绝望,顾唯笙就有种拿起却霜和对方打上架冲动。
“也是在赌,”楼逍缓声道,他上前步,将背对着他某人拥进怀里,“满含希望去迎接绝望滋味太糟糕,怎舍得让你去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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