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温酌竟然压着卫凌手指扣下扳机。
子弹出膛震动简直要把卫凌魂都震出来。
他眼前温酌侧过脸,子弹不偏不倚,擦着他额角,拖拽着空气,飞驰向脉冲墙,炸裂开蓝色雾花。
卫凌脚差点没软。
你怎可以……怎可以拿你自己来威胁?
卫凌瞬间绷起来。
“你干什——”
他向后退,但是温酌却扣着他手,枪口动不动。
卫凌心脏都要爆炸,手指僵在扳机上,生怕自己不小心扣下去。
“放开!你有病!放开!”
怎可能像观察你样观察畸兽!
“准备好吗?要把畸兽放出来。”
“还没准备好!”
“给你十秒钟。”
“百秒也没用啊!”
因为那多年前,自己那些胡言乱语,时兴起说话,事后卫凌忘记,可温酌却竟然记得。
“到你。这次不陪着你,你要自己让自己专注起来。”
卫凌感到压力很大,他之前每次都是在非常危急关头,才能进入那种状态。
可是温酌说对,诺亚袭击是不会等他进入状态才发起。
“都怀疑这种能力发动是不是跟肾上腺有关。除大脑营养剂,你看……要不要再给配点肾上腺素?”卫凌用讨好表情看着温酌。
点或者方向,第三枪才是真正为命中!”
“是。但是叶语也好,焦阳也好,作为hybrid他们智商和反应能力都高过普通人。以他们思考速度,应对畸兽绰绰有余,但面对诺亚,就没那好预判。”
卫凌深深吸口气:“所以,必须保持大脑在高度集中状态,才能做出有效射击,对吧?”
温酌走过来,手指在卫凌太阳穴上轻轻敲敲:“那种状态被称为‘极微领域’。意思是所有微小细节都被无限放大,清晰至极。”
“谁起名字?好土……中二漫画看多吧?”
“专注
温酌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数三下,畸兽就会出来。杀,还是杀畸兽——你自己选。”
他声音很冰冷,机械到没有任何人类情绪。
包括对死亡恐惧。
“不选!你有病……”
温酌侧过脸,低着头想想。
“那就这样吧。”
“那就怎样?”
温小酒!你给学生上课时候也没说话这不清不楚啊!
温酌走到卫凌面前,抬起他手腕,将他枪口压在自己眉心。
经验告诉他,这样没用。
“除危急时刻,你应该还有其他时候调动你能力吧?想想那是因为什,又或者说……当时你想观察是什?”
卫凌愣在那里。
最想观察……不就是你吗。
畸兽长成那个德性,压根儿不想看啊!
卫凌笑着笑着,笑容逐渐僵硬。
他想起来,自己好像在月球基地上和温酌讨论过这个话题,想象在安奇拉眼中世界是怎样。
当时卫凌就说,也许安奇拉学习能力就是信息高速处理能力,所有微小细节都被它搜集进脑子里,无限微观其实就是无限详尽,而时间会因为安奇拉思考速度太快而变相对缓慢。
“对啊,中二漫画看太多。”温酌回答。
但那刻,卫凌却觉得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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