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对他年龄深感惊讶,正乾十八年,也就是说,杨广怀十年前就中秀才,那时他才多大?
他这想,也就这问。
杨继安喝茶,胆子变大,目露骄傲,替杨广怀回道:“夫子十三岁中秀才。”
楼喻:牛逼!
不过以杨广怀才华,应该不至于十年后依旧是秀才啊。
杨继安在外冻久,乍进屋,只觉得手指耳朵都有些发痒,碍于礼数,强行忍住不抓。
他大着胆子道:“殿下,您吩咐事,已经办妥。”
楼喻招呼两人喝茶,“先暖暖身子再说。”
趁着杨继安乖乖喝茶,楼喻仔细打量着杨广怀。
他年纪小,婴儿肥还没褪,睁着双好奇眼睛看人,并不让人觉得冒犯。
他想成才,他想变得强大,这样才能真正入世子殿下眼!
东院至。
杨广怀整理衣袍,顶着鹅毛大雪,踏进这方小院,与廊下相迎楼喻四目而对。
楼喻心道:颜值不错,气质满分,就是身板过于清瘦。
杨广怀心道:俊眉修目,眼神清正,就是年纪有点小。
他这三天是真担心世子会贵人多忘事。
如今颗心总算安定下来。
踏入高高门槛,入目是华美亭台楼阁,回廊弯曲逶迤,大雪纷飞中如梦似幻。
有那瞬间,杨继安生出怯意。
他是如此格格不入。
“处容身之所。”
楼
楼喻请安,用早饭,打着哈欠回东院。
昨夜没睡好,整个脑袋都是晕。
正打算补个回笼觉,杂役来禀:“殿下,府外有人求见,还递信物。”
楼喻精神震,“信物何在?”
杂役双手恭敬地递过巾帕,帕角绣着庆王府标志,确是他那日交给杨继安信物。
他没继续问,只道:“先生愿意教自然再好不过。月钱十两如何?”
府中奴仆,基本月钱只有几百文,但知识分子到哪都金贵,十两已经不算多。
冯二笔心里冒酸气,他月钱最多也才二两啊!
谁知杨广怀拒绝,竟道:“杨某不要月钱。”
楼喻好奇:“你要什?”
“殿下,实不相瞒,今日杨某不请自来,是为救命之恩,二是为应聘夫子。”
杨广怀开门见山态度,让楼喻心生好感。
他径直问:“杨先生可有功名?”
“不才正乾十八年秀才。”
秀才启蒙绰绰有余。
首次会晤,两人对彼此印象都不错。
杨广怀率先躬身作揖,“在下杨广怀,切谢殿下救命之恩。”
杨继安跟着行礼。
“杨先生客气,请进。”楼喻不讲虚礼,转身进屋子。
屋内燃着炭盆,温暖如春。
“夫子……”
杨广怀坚定握住他手腕,并未被豪华府邸震慑住,在杂役引导下坦然往东院而去。
杨继安路不敢言语,又忍不住东张西望,心中不断惊叹王府假山清池、雕梁画栋。
自卑渐生。
可想到那日温和善良楼喻,他又生出几分妄念。
“请他进来。”
杂役愣,下意识道:“是两个人。”
楼喻意外之余,生出几分好奇,“让他们进来。”
冯二笔虽不待见小乞丐,却也不会失礼数,吩咐粗使婢女沏茶上点心。
府外杨继安得到答复,兴奋地龇牙咧嘴,“夫子,世子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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