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妹很是文静乖巧,楼喻问什她都作答。
她原是秀才之女,从小天资聪颖,很得父亲爱重,父亲教她读书识字,不因女孩身份看轻她。
冯二笔立马跪下,“殿下息怒!奴说错话,请殿下责罚。”
“行,罚你去做件事。”楼喻将图纸小心收好,“不管用什手段,需要三天后整个庆州府都知道,咱们田庄收购大量牲畜粪便和骸骨。”
冯二笔:“……”
殿下收这些糟心玩意儿做什?
可他啥也不敢问,领命退下。
他忘,这是大盛,女孩子天生比男孩子低等,有些地方甚至女婴生下来就会被溺死,更别提女孩子碰下神圣笔墨。
他摇摇头,“她图画得这好,为什要生气?”
杨继安眼睛亮,“多谢殿下!”
他年纪尚小,还没系统接受过封建糟粕,把孙小妹当成妹妹看待,自然为此感到高兴。
楼喻扬起唇角,“该谢谢她。你问问她,可愿替做事?”
楼喻见猎心喜,忙问:“这是谁画?”
“殿下觉得画得好吗?”杨继安认真问。
楼喻想也不想,“当然好!”
没想到田庄里还藏着这种人才!
“那告诉殿下,殿下可不要生气。”杨继安继续铺垫。
天宽地阔,朝霞漫天。
楼喻晨起,见如此番壮丽之景,只觉心旷神怡。
田庄早饭虽比不上王府精致,但楼喻依旧吃得欢畅,甚至比在王府吃得还多。
冯二笔在旁伺候,见状甚喜:“殿下胃口大开,可见这跑步确实有用,殿下真是高瞻远瞩。”
楼喻懒得听他马屁,恰好杨继安求见。
须臾,杨继安领着孙小妹过来。
小姑娘瘦瘦小小,眼睛却很大,瞳仁清澈,黑白分明,进屋后直接跪在地上行大礼。
楼喻没来得及反应,只好侧过身不受这礼,无奈道:“起来吧。”
杨继安在孙小妹耳边嘀咕:“你别怕,殿下可和善,知道是你画图还很高兴呢。”
楼喻暗骂他人小鬼大,挥挥手,“行,就问她些事。”
“好嘞!”杨继安蹦蹦跳跳跑出去。
冯二笔见楼喻看重个小姑娘,别别扭扭道:“殿下,您怎能让小娘子替你做事?”
“怎?采夏她们不是替做事?”楼喻反问。
“那怎能样?采夏她们替您做是粗使活计,画图这种事……”
“闭嘴。”楼喻淡淡瞥他眼,“是你能画还是其他人能画,你连小娘子都不如,是不是连在身边资格都没有?”
楼喻听出来不对,平复喜悦心情,冷静问:“能生什气?”
“画图叫孙小妹,和起逃难来。”杨继安偷觑楼喻脸色,小心翼翼道,“不是故意瞒着殿下,她画图真很厉害!”
楼喻不能理解:“你瞒什?”
“她是姑娘家,殿下不生气?”
楼喻:“……”
楼喻不在乎“食不言”礼仪,在冯二笔不赞同目光中,让杨继安进来。
“画好?瞧瞧。”
他接过沓图纸,将碗具推到边,图纸直接铺在桌面上。
杨继安凑过来帮忙,“要拼起来看才行。”
拼好图纸是个矩形,其上田地、住宅、丘陵、河流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线条简洁明,比例清晰,简直是份宝藏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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