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
面对冯二笔疑惑眼神,他唇瓣微动,终究还是点头默认。
“殿下在忙,有事明日再来。
杨继安经历事儿多,心性早熟。他真心感激楼喻,也真心想改变霍延对楼喻看法。
他说话有几分道理,加上霍延本就意动,便没再挣脱。
就当是次尝试吧。
若楼喻真如杨继安所言,他便不必日夜忧心;若楼喻非杨继安所言,于他也无损失。
两人停在主院前。
个十岁小孩,如老夫子般天天念叨,霍延听得耳朵都起茧子。
他懒得理会,就要甩掉粘人家伙进屋,却被杨继安把逮住袖子。
“霍延,你与其在这担心,不如亲自去问问。”杨继安劝道,“殿下那好人,肯定不会亏待他们。”
他们指是霍煊和霍琼。
按照时间,他们应该已经抵达庆州府。
冯三墨言不发蹲马步,像根木头桩子,连个眼神都没递。
恰逢霍延经过,杨继安见他额间冒汗,手持树枝,便挪过去道:“霍延,你去练剑?”
霍延同样默不作声。
小孩差点被两个闷葫芦憋死。
他跑过去,凑近低声道:“你可听说?殿下不仅赏林大井,还让阿纸哥教他认字,你怎看?”
田庄没有秘密。
林大井经验得世子看重,不仅得到两银子赏钱,还被世子委以重任,甚至专门派人教他习字!
种地还需要读书习字吗?!
田庄上下议论纷纷,颇为不解。
不仅庄户们好奇,就连王府府兵们也云里雾里,凑在起嘀嘀咕咕。
院门紧闭,里面有些安静。
霍延耳聪,听到有人在搅动水花,还有隐约低语声。
杨继安上前敲响,门很快打开,冯二笔从门缝中露出颗白嫩脑袋,见到二人,细眉挑。
“有事儿?”
杨继安抢占先机:“霍延想见殿下。”
这两日,霍延直思虑此事,旁人不知他迫切心情,却叫个小孩瞧出来。
他很想见见自己仅剩亲人,但如今被楼喻所制,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父亲兄长已逝,他必须要守护好霍煊和霍琼,失去亲人痛苦他不想再承受。
见他怔忪,杨继安不由分说,直接扯着他前往主院。
边走边劝:“做人莫要太死脑筋,凡事不要闷在心里,遇上殿下那般和善贵人,是咱们福气,你别成天钻死胡同。”
霍延耳力不俗,庄子上消息自然避不过他耳朵。
但楼喻做什,与他何干?
他压根不想理会。
杨继安知他对世子成见颇深,不遗余力道:“殿下对个庄稼汉都如此看重,可见其心胸宽广,目光深远,绝非斗筲之人。”
“夫子曾教过,叶障目,不见泰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①。蠡测管窥要不得。殿下待人和善亲厚,为何独独待你不同?”
杨继安正跟着李树习武,听到几人议论,不由心道:殿下这做肯定有其用意,这说明殿下礼贤下士,哪里是这些莽汉子能看得明白?
他暗暗翻个白眼。
李树冷不丁瞅见他白眼,顺着目光看去,见部下挤眉弄眼聊八卦,便喝令他们认真训练,警告几人不要胡言乱语。
杨继安虽信任世子殿下,好奇心却也相当大。
他凑近冯三墨:“三墨哥,你可知殿下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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