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神情惊怒,心里却很欣慰。
霍延心防极重,直避免自己与王府众人有过多交集,对王府诸事冷漠以待。
却未料,冯二笔个小小道义之举,不经意间触动他心。
倒是意外之喜。
楼喻睨着他:“你有什资格与讨价还价?惩治家奴,有你指手画脚份?”
冯三墨重新跪回去。
冯二笔顶着脑门血,可怜兮兮瞅着楼喻。
楼喻实在心软,但戏还要唱下去,遂狠心道:“你二人,自去领五十杖,逐出王府。”
冯二笔呜呜哭起来。
他哭不是因为要受罚,他哭是因为以后不能再侍奉殿下。
此事与霍家相关,霍延做不到继续袖手旁观。
他立刻上前:“他二人是因霍家犯错,此错霍某力承担!”
霍延刚回荒院,见霍琼满脸疙瘩,本以为她当真发疹子,还想着替她请个大夫。
未料真相竟是这般。
如今事情明,冯氏兄弟对他霍家心存道义,他感激不尽,愿意为此承担后果。
从人道主义来说,冯二笔做得没错。但从主仆立场上来说,冯二笔阳奉阴违,犯大忌;冯三墨包庇兄长,自当同罪。
楼喻皱起眉,时有些犯难。
院子里静默片,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杨继安惊得张大嘴巴,他不懂二笔哥为什要误会殿下,明明殿下那好!
楼喻抬首,目光落于霍琼脸上。
经历过段猪狗不如日子,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见到院中情景,不由害怕地退到霍延身后,小手拽着霍延衣角,只探出两颗小脑袋。
楼喻注意力直在冯二笔身上,见冯三墨也来凑热闹,简直哭笑不得。
“到底出什事?”
冯二笔又愧疚又害怕,哭噎着道:“殿下,当日您吩咐奴去寻霍小郎和霍小娘子,奴误会您,让人偷偷替霍小娘子扮丑,奴有罪,请殿下责罚!”
霍延本就不善言辞,被他堵得句话也说
冯三墨言不发,认认真真磕完三个响头,起身朝院外走去。
“等等!”
霍延上前几步,直视楼喻,“他二人犯错皆因霍家,愿替他们承担杖责。”
五十杖都能打死人,更何况百杖?
霍延这是不要命?
楼喻面无表情:“不知道,还以为此二奴是你霍家之人。”
冯二笔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边磕头边道:“殿下,是奴对不起您,您怎罚奴都行,千万别气坏身子。”
磕得脑门都出血。
冯三墨更夸张,不知从哪摸出锋利瓦片,作势要割喉谢罪。
幸亏楼喻眼尖,脚将他踹翻,气道:“你这是做什?!犯错就想死,哪有这般便宜事!”
巴掌大小脸,疙瘩密布,对密集恐惧症患者来说,简直就是场灾难。
心思流转之后,楼喻强忍不适,冷声道:“原来这就是扮丑!”
任谁都看出他生气。
身边最得用两个亲随,为个外人忤逆自己,是个人都会生气。
楼喻并非真发怒,但表面上,他必须要树立权威,否则无法服众。
冯三墨也道:“奴知情不报,请殿下责罚!”
楼喻眉梢挑,扮丑?
冯二笔好计策啊!
若他当真对霍琼起邪念,乍见霍琼貌丑无盐,必定会倒胃口,从而放弃初衷。
如此便可救霍琼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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