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濂心中怒骂不迭,强忍着道:“那犬子就托王爷多加照看。”
个黄毛稚子竟妄想提高盐产?简直是痴人说梦!
楼喻深知,人质和罪名威胁,只能让郭濂暂时妥协。
但如果再加上滚滚而来巨利呢?
他要将郭濂死死拴在这条利益链上,为庆王府保驾护航。
“王爷?”
庆王目光落在厅外,“令郎会让人照顾好,你既给出诚意,本王自然不会食言。”
郭濂有所感,转首看去。
少年世子缓缓走进,他眉目灵秀,着身月白华服,举手投足间,倒有几分气派与清贵。
郭濂向他行礼:“下官见过世子殿下。”
如果仅仅是传递错误信息给朝廷,就能保全自己官位,就能保证财源不断,何乐而不为?
而即便撤掉朝廷耳目,庆王府又能翻起多大风浪?
说到底,庆王就算想造反,他有这个能耐吗?!
郭濂心怀鬼胎,面上却恭维:“王爷乃庆州之主,盐场自然也由王爷说算。”
不就是想分杯羹吗?他给!
郭濂作揖:“请王爷赐教。”
庆王捧起茶盏,“有法,不仅会让官盐日后不再亏空,还能提供更多原盐以供贩卖。”
郭濂倒卖私盐,势必会导致官盐数量减少,官盐得利便会有损。
这种亏损,郭濂再神通广大也弥补不,除非庆州盐产远超全国标准。
听到这话,郭濂都懵。
他还有活命机会吗?
冷汗从额上滑落。
来不及多想,他俯身就是拜。
“王爷,求您放过犬子!”
庆王继续端着架子,“令郎胆大包天,本王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你背叛皇上,贪墨巨银,如何放过?”
和郭濂达成协议后,楼喻回到东院。
冯二笔来报:“殿下,孙静文求见。”
楼喻愣,差点没想起来孙静文是谁。
脑海里浮现小姑娘文静清秀模样,不由眼睛亮:“快请!”
庆王适时道:“明日起,世子领三百府兵前往盐场,用新法提高盐产。郭大人,你看可行?”
郭濂:“……”
可行你娘!
楼喻笑容和煦:“郭大人,与郭棠自小相识,情谊深厚,为能让他早日脱罪,定竭尽全力。”
狗屁父子!
“这话不对,”庆王义正辞严,“盐场是朝廷,本王只是为朝廷分忧,提高盐产而已。”
郭濂心中讥笑。
“王爷所言在理。既如此,不知王爷可否放犬子?若是犬子今日有所冲撞,下官定让他给王爷赔个不是。”
句话,郭棠罪名就从贩卖私盐变成冲撞座驾。
庆王笑意加深:“不急。”
“王爷不是说笑吧?”
庆王冷冷看他:“像是在开玩笑?莫非你不想赚取更多盐利?”
郭濂压根就不信。
但眼前情势,由不得他不信。
他犯杀头重罪,旦被皇帝知晓,抄家灭族等着他。更何况,他独子还在庆王手上。
都是官场上老狐狸,谁还不知道谁?
郭濂立刻表态:“下官在庆州经营多年,朝廷密探皆为下官驱使,今日之后,他们必会耳聋眼瞎。”
也就是说,那些朝廷耳目,日后会不再监视庆王府,抑或不再上交真实情报。
庆王压下心中激动,冷笑声:“本王不明白。”
口头承诺他根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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