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霍延不需要人看守,荒院只住着霍家三口以及杨继安。
霍琼是个小姑娘,单独间卧房。孙静文只比她大个两岁,两人睡张床绰绰有余,省得再置新院。
冯二笔正要领人下去,却听楼喻道:“等等,亲自去趟。”
霍煊和霍琼来之后,他尚未正式见过面,正巧,他还有些事情想问问霍延。
荒院里没有点灯,霍延正口述书本,教霍煊和霍琼两人读书。
不料孙静文比他还热衷:“殿下,愿意!画庆州府城地图时候,小九他们直陪着,帮很多,能教他们吗?”
团队负责人自己挑选顺手助理,这当然可以啊!
楼喻没有拒绝理由。
不过,孙静文只凭直觉画图,没有经过系统学习,所出之图虽令人惊艳,但对比现代图纸,尚且远远不及。
楼喻结合现代地图,与孙静文进行学术探讨,引得孙静文惊异连连,目绽光彩。
“嗯,此事会与杨先生商议。”
孙静文眼眶微红,“多谢殿下!”
言罢竟要跪下磕头。
楼喻想去扶她,思及古代男女有别,只好侧过身不受这礼,道:“无须行此大礼,需要你继续为画图,你可愿意?”
孙静文连连点头,“愿意!”
用完晚饭,冯二笔领着孙静文来东院。
小姑娘梳洗后,换上藕荷色袄裙,容貌清秀端雅,气质文静坚韧,让人见之便生好感。
她落落大方行礼。
楼喻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神色温和可亲。
“你画得极好,算是帮个大忙,你若有想要,尽管说。”
家破人亡后,三人能在庆州相聚,何其有幸。
霍延背道:“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①”
霍琼乖乖跟着背。
霍煊则不然,故意问道:“小叔,这句话什意思?”
霍延耐心解释遍。
她生性聪慧,点就通,楼喻不过粗略描述现代地图基本规则,孙静文就已经举反三,比楼喻这个现代人还要通透。
楼喻稍稍有些被打击到。
罢,术业有专攻,他又没有专门学过绘制地图,能记得点点已经不错。
学术探讨完毕,已近亥时(晚上九点)。
楼喻吩咐冯二笔:“孙小娘子明日同行盐场,今夜便住在府中,你安排她去荒院跟霍小娘子起。”
“倘若,想让你将画图之法传授他人呢?”
大盛幅员辽阔,还有无数地方需要去测绘描画,仅凭孙静文人不现实。
他想培养个专业团队,虽然暂时并没有用得上地方,但未雨绸缪,总归不是坏事。
地图在军事领域重要性毋庸置疑。
只是古代匠人常敝帚自珍,开堂授课极其少见,不知孙静文是否愿意。
孙静文果断摇头,“殿下,图不是个人画,没有小九他们陪起,个人做不到。而且殿下好心收留们,让们吃饱穿暖,们为殿下做事是应该。”
楼喻想想,问:“若是让你们继续读书呢?”
第次见面,杨广怀曾问过,能否让他学生继续读书。彼时有朝廷耳目在暗,楼喻不能轻举妄动,遂未同意。
如今郭濂受他钳制,撤去耳目,他行事便无需顾忌太多。
孙静文目露惊喜:“殿下,们真可以继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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