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错。”杨继安点点头,“所以殿下也没发怒,只是伤心而已。”
霍延:“……”
真,伤心吗?
回到住处后,霍延躺在黑暗中,翻来覆去睡不着。
杨继安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把楼喻当做自己人。
杨继安立刻察觉事情不对劲,目送冯二笔走远,赶紧问霍延:“到底怎回事?!”
霍延说。
杨继安陷入沉默,拍拍他肩,“回去睡觉吧。”
“为什?”霍延不明白。
杨继安哀叹:“殿下肯定是伤心。”
冯二笔应下,瞪眼霍延。
见他傻站着,便没好气道:“还不走,在这堵门吗?”
霍延皱着眉,他隐隐觉得自己或许说错话,但又不知错在哪里。
他请求楼喻借银十两,难道是件极为冒犯事吗?
出营房,杨继安鬼鬼祟祟跑过来,笑着问:“殿下怎说?肯定答应吧!”
强烈自尊作祟,霍延话到嘴边,却怎也开不口。
求人借钱之事他从未做过,更何况,求还是楼喻。
指尖掰着碗沿,他垂眸艰难开口:“殿下可否借银十两,定会……”
“你定会还?”楼喻问。
霍延:“……”
这样虽然危险,但比起白日偷偷窥测要快得多。
霍延并非冲动下以身犯险,他本就可以轻易做到。
只是楼喻不知,别人不知,霍延自己便没打算主动表明。
直到月落西山,
这人确心怀仁慈,体恤下民。
他仰首利落饮下。
如此温柔,又如此高不可攀。
“若无事,便回去休息罢。”楼喻吩咐道,“明日就得动工,注意养精蓄锐。”
霍延扣着空碗,眸色幽远深长。
至少目前没有。
海涛阵阵,月色煌煌。
霍延心烦意乱,索性跃而起,悄无声息离开营地,借着夜色潜入盐场。
若是早日摸清盐场暗哨,他会不会高兴些?
少年身姿迅捷,脚步轻盈,在盐场中如入无人之地,轻易避开盐场守兵,游走在各个岗哨之间,将所有哨位布防都深深刻在脑子里。
“说清楚。”霍延皱眉。
杨继安正色问:“在你眼里,殿下就那般不近人情?”
“不是。”
“可你那样说话,就是没将殿下当自己人。”
霍延眉头更紧:“此事本就与他无关,是擅作主张,借钱乃天经地义。”
冯二笔冷哼声,阴阳怪气道:“殿下心硬如铁,怎可能答应呢?”
“怎会?”杨继安完全不信,“二笔哥哥在说笑吧!”
“不说,”冯二笔懒得理会,“去给赵家送银。”
这点小事,值当某人那难以启齿吗?
他把殿下看成什!
楼喻审视着他:“你如今能不能拿到月钱,都是说算,你要如何还这十两银子?”
“可以做事赚钱。”霍延生硬开口。
楼喻沉默片刻,忽地低声轻叹:“你说出这番话,置于何地?”
霍延怔然。
楼喻却不再理他,转首吩咐冯二笔:“你去送十两给赵家。”
“大夫为赵双四妻子诊断,言药石可医。”
楼喻下意识回:“这是好事啊。”
霍延为何突然说这个?
“可赵家清贫,药石昂贵。”霍延凝视着他,“若是无钱买药,赵双四之妻只能等死。”
楼喻愣下,笑意渐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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