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相同钱,干着不同事,众人咽不下这口气,不知怎就闹起来。
起因是徐胜走路时神思不属,撞上个人。
楼喻却只道:“你可以试试牲畜尿液以及油脂。”
此“双液淬火法”亦是綦毋怀文大师成名之作。
动物尿液中含有盐分,冷却速度快,可使钢更加坚硬;动物油脂冷却速度慢,可使钢更加柔韧。[注3]
如此来,便可提高钢性能。
只是,这个淬火法技术相当难掌握,如果时机不对,制出来钢刀不是过脆就是过软。
他用灌钢法炼制钢做刀刃,用含碳量低熟铁做刀背,如此来,刀刃锋利不易折,刀背柔韧可支撑,刚柔并济,经久耐用。[注2]
楼喻给徐胜仔细讲解宿铁刀制法,徐胜越听眼睛越亮。
他是个技术成熟铁匠,楼喻不过稍稍提点,他便如醍醐灌顶,雀跃得差点跳起来,口中直呼:“妙!太妙!实在太妙!”
楼喻不得不泼他冷水:“虽然原理听起来简单易懂,但真正上手还需费上番功夫。”
徐胜郑重道:“小人明白!”
身后忽然响起句问话,声音温润清澈,如潺潺溪流,平静他滚烫翻涌心绪。
徐胜连忙转身跪拜:“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
楼喻着身修身短打,这几个月身量长高不少,整个人显得颀长挺拔,丰神俊朗。
他虚扶徐胜起身,道:“此炉只有你二人,今日便教你灌钢之法。”
粹是楼喻异想天开!
日子不紧不慢,新城建设热火朝天。
窑炉建成后,楼喻令所有铁匠开始打造铁制农具,毕竟开荒也是要工具。
他让那多人去开荒,农具早已告罄,有人只能用木锹挖土,那效率能提得上来吗?
唯有徐胜,站在滚烫炉口前沉默不言。
没有测温、控温,只能依靠工匠直觉和经验。
徐胜经过点拨,恨不得立马开炉炼钢,尚且不知前方有无数失败等着自己。
徐胜独占炉大家都看在眼里。
开始众铁匠还不敢置喙,可日子长,其余窑炉里不断产出新农具,唯有徐胜那个炉子总是产出废品,大家心里不平衡。
凭什这个废物能独占座窑炉?
“除去方才说那些,还有点至关重要。”楼喻悠悠道。
徐胜已是拜服:“请殿下赐教!”
“如何淬火,你可知晓?”
徐胜下意识想说“用水”,可硬生生憋住,他又不傻,殿下既然指出这点,那肯定有新法子。
他面泛红光,等待楼喻教导。
同百炼钢相比,灌钢法有个显著优势。
这种方法可以在高温下,使液态生铁中碳、硅、锰等元素与熟铁中氧化物发生剧烈氧化反应,从而去除杂质,达到提纯效果,提高钢铁质量。[注1]
如此便可减少反复锻打过程,提高生产效率。
而且这种方法简便易学,便于广泛传播。
为减少制造刀剑成本,发挥各种钢铁性能长处,綦毋怀文这位大师还对制刀工艺进行改良。
他想起那日楼喻问他话——你想不想缔造传奇?
他当然想!他太想!
身为铁匠,能打造出柄绝世宝刀,是他终生夙愿。
为此,他可以用自由换取。
“徐工在沉思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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