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假装抹抹眼泪:“天使有所不知,父王病重卧床,恐无法亲至城门迎接。”
“庆王重病?!”报信人惊讶问道,眼中写满不信。
楼喻哽咽道:“天使已至,父王却无法起身,为免天使久候,不如由本殿代父王前去迎接吧。”
报信人想想也是,确实不能让天使久等,若是耽搁,自己说不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遂道:“既如此,世子殿下请随来。”
不久,报信人至府门前,竟试图不经通报硬闯进来,还怒斥门房:“若是耽误天使大事,尔等担得起吗!”
众门房:“……”
很久没有见过这不讲理。
他们派人去禀告世子,其余人继续拦着报信人。
须臾,楼喻形容狼狈、双目微红地出来,见到报信人问:“阁下何人?为何擅闯庆王府?”
张天使骑在马上,仰望破败腐朽城楼,心道庆王着实过得寒酸。
他吩咐左右:“尔等入城去报。”
左右策马入城,横冲直撞,吓得老百姓纷纷尖叫四散。
两人丝毫不顾,人奔向知府府衙,人奔向庆王府邸。
城中闹出这大动静,报信人还没到王府,楼喻就得到消息。
李树爽朗道:“殿下放心吧,属下都已经安排好。”
他同情地看向霍延:“比起咱们,还是霍兄更委屈。”
他们顶多装装乌合之众,反正又不是没当过,演技肯定能骗过天使眼睛。
但霍延就糟糕。
天使要是看到庆王府善待霍家罪奴,指不定要揪住这个小辫子,让皇帝按个罪名削庆王府。
属之心罢。
他起身笑道:“特意留盘在厨房,杨先生带些回去给孩子们尝尝,霍延带些回去给阿煊和阿琼。”
又对冯二笔道:“三墨今日没来,你带些回去让他尝尝。”
冯二笔连忙谢恩。
还有剩余,是楼喻专门为爹娘留。
楼喻也顾不得整理仪容,吩咐下人去备车。
报信人不耐烦:“殿下不如骑马同去?”
报信人目露轻蔑:“你又是何人?”
楼喻:“本殿乃庆王世子,你可知擅闯王府乃重罪!”
“原来是世子殿下,”报信人皮笑肉不笑,随意拱拱手道,“失敬失敬,烦请世子殿下告诉庆王声,天使携上谕已至城门,需庆王亲至城门迎接。”
冯二笔站在楼喻身后,恨不得巴掌呼上去。
他家殿下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他守在庆王榻前,安慰道:“爹,您再忍忍,等他离开庆州,您就可以继续生龙活虎。”
庆王心疼儿子:“是为父没用,让你亲自出面与天使周旋,千万要小心。”
他有自知之明,若是自己应召入京,指不定会发生什意外。
他这儿子比他聪慧,又懂藏拙,确实比他更适合前往京城。
庆王妃瞪他眼,“你就安静在床上待着吧!”
所以霍延必须过得凄惨。
楼喻温声道:“辛苦你。”
霍延并不在意,淡淡回:“无碍。”
左右不过是跪地服侍人活计,再得些打骂,他演得出来。
天使来那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李树赶紧问:“殿下,那呢?”
“你家有孩子?”
李树:“……”
没孩子就能被歧视吗!
三人就要告退,楼喻忽然开口:“天使将至,诸位还请慎重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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