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庆州后,方临脑子里困惑就没消停过。
他忍不住起身,跟着霍琼来到屋外。
病人和他样,是新来难民,只不过比他惨多。
手臂上不知被什割破,直流着血。
方临娇养着长大,本来是看不得鲜血,但毕竟在外游荡这长时间,什没见过?
霍琼方才已经将消息报至楼喻,楼喻让她自己看着办。
她冷着脸问:“这儿是医馆,你不懂医,你能做什?”
“难道你懂?”方临反问。
霍琼尚未回答,忽有人在外喊道:“霍大夫,又有病人来!您快来瞧瞧!”
“来。”她回应声,又回首对方临道,“你身体没什大碍,要是没事就回营区吧。”
霍琼言难尽:“……为什?”
“你现在这样身份,难道还愿意去京城与以前朋友碰面?”方临反问。
反正他自尊心作祟,他不想被父亲同年看到他落魄模样,也不想过寄人篱下生活。
既然京城回不去,那还不如在这找份工。
他识文断字,就不信找不着活儿干!
是以,方临退缩。
正想着,霍琼忽然出现在眼前。
十二岁小姑娘面色冷淡,问他:“你找?”
方临难得碰到京城熟人,忍不住道:“记得你,你是霍琼吧?”
“是,怎?”霍琼不知他要做什,打算静观其变。
等待霍琼时候,方临仔细打量他所在地方。
这是间极为普通屋子,只不过屋子内陈设与他以前住过迥然不同。
他躺在矮榻上,矮榻左右皆有素色布帘垂下遮挡。他看不到旁边,只能通过前方过道另侧,得知屋子里有不少矮榻并排摆放。
榻与榻之间皆由帘子隔开。
颇为新奇。
他不由看向霍琼。
只见霍琼泰然自若,冷静吩咐人将病患抬到病床上,再干净利落地为病患清创、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似乎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方临着实被惊着。
她不过是个
言罢,利落转身。
方临:“……”
他刚听到什?霍大夫?!
这个医馆是没大夫吗?为什会让个小丫头当大夫?!
而且霍家不是罪奴吗?为什个罪奴都能给人看病?
霍琼心思玲珑,隐约明白他想法。
虽然不提倡,但能够理解。
无非是要面子。
若非要面子,他也不会拿到口粮还会把自己饿晕。
向别人求助句是会死吗?
方临眼圈微红,问:“你是不是在医馆做活?那个,你能不能帮问问,医馆还招不招人?”
霍琼:“……”
所以这人为什不去找郭濂?!
“听说方侍郎和郭知府是同年,你来庆州不去找郭知府,来医馆做什?”
方临垂着脑袋:“以为,你是可以理解。”
自从来到庆州,他所见所闻都与以前大有不同。
方临在外遭难数月,原本跋扈性格早就收敛,而今变得有些谨小慎微。
乍来到这样“怪诞离奇”地方,他更加不敢妄言。
之所以在城外逗留,而不是主动表明身份去找郭濂,不过是因为不安以及自尊心作祟。
他以前常常瞧不起人,而今落魄成这样,要是父亲好友瞧不起他怎办?要是郭公子也瞧不起他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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