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算得上仁德,但也仅限于纸上谈兵。
他眼界还是太浅。
他会怜惜身边小宫女,却看不到天下百姓之苦。
他就算看得到天下百姓之苦,却远远做不到像庆王世子这般,殚精竭虑地寻求个周全完美计划。
太子做不到,范家也做不到。
“不管是哪个,对太子都无益。”
方临皱眉:“难道你还想借喻世子之势,届时保全太子殿下?”
他直觉此事行不通。
楼喻像是委屈自己人吗?
他真要有实力,为什不自己……
其中暗流范家只是有些猜测,但苦于没有证据。
但要是继续僵持下去,不仅谢家有难,就连他们太子党都有可能陷入险境。
谢家是忠皇派,范家是太子党。
旦这两家失势,谁会得势?
是三皇子。
可亲眼见到沧州城景象后,他慢慢改主意,而在与楼喻商谈之后,他更加坚定自己想法。
方临皱眉:“什目?”
范玉笙道:“你爹将你送去庆州,你当真不知为何?”
“爹没跟说啊。”
范玉笙摇首叹:“方侍郎慈父之心啊。”
方临却还是担心:“可倘若三皇子发难,咱们两家岂非受难?”
“阿临
多识广,却连干船坞是什都不知道。
他哂笑道:“枉以前还是京城贵胄,却不过坐井观天。”
而如今依旧待在京城、陷于权力倾轧那些人,又何尝不是井底之蛙呢?
范玉笙道:“你在庆州待这长时间,可知这水泥是何物?反复琢磨,也没能想出来。听说庆州工厂墙壁上还安装玻璃窗户,玻璃又是什?”
他问得很诚挚。
范玉笙是真被折服。
生在范家,他当然心怀宏愿。
乱世之中,明主何其难得?
方临见他神情,不由心头跳:“范兄,你真改变主意?可范家支持是太子殿下,你这样做,就不担心范老爷子……”
“祖父会明白。”
想到这,他连忙止住。
范玉笙哪能不知他所想,遂笑叹:“来之前,是过于盲目自大。”
他知道楼喻厉害,但不知道他会这般令人惊叹。
不论是算无遗策智计,还是仁德厚世胸怀,那座宫城里任何人都比不上。
太子也远远不及。
范家是文官,手上没有兵权,若当真到危险边缘,他们下场可想而知。
范玉笙想到外援。
在京城见过楼喻后,他便猜测楼喻必非凡俗。
他来沧州,便是为就近接触楼喻,希望通过合作方式,请求楼喻届时能够伸出援手。
方临已非昔日小白,闻言惊道:“桐州?你是指谢家,还是天圣教?”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方侍郎无意中发现,三皇子人与桐州那边有联系。”
桐州打好几个月,谢策也没能把天圣教给打趴下。
这当真是谢策无能?
不见得。
方临忍不住笑道:“范兄啊范兄,你以前在京城,可从来不会有这多问题。”
连范兄都这般,方临也不为自己无知感到羞耻。
他跟范玉笙耐心解释后,忽然问:“范兄,你自请来沧州,当真是为喻世子?”
范玉笙早已被他口中庆州吸引,闻言怔愣许久,方慨叹声:
“来沧州之前,确别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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