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庭院静谧,屋内烛火摇曳。
肩背上双手温热而有力,仿佛带着无穷无尽魔力,让楼喻渐渐沉入香甜梦乡。
接下来日子,霍延每晚都会来东院助楼喻入眠。
两人话虽说开些,举止却与往常无异,但终究是有些不同。
最明显是,霍延在东院吃饭次数越来越多。
二人皆将对方视为浑浊世道中颗璀璨明珠。
楼喻右手回握住他,微微俯身靠近,抬起左手,替他理理鬓边碎发,笑意轻浅道: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这就是赤裸裸调戏。
霍延俊目生辉,笑答:“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他投身于风雨飘摇之乱世,庆州城外天昏地暗,鸡犬不宁。
唯有霍延,能让他安心。
不论是书中那个冠绝天下霸主,还是眼前这个惊才绝艳霍二郎,都给他奋力争勇气。
霍延惊艳他时光。
这是毋庸置疑。
如果他只是因为时新奇,或只是因为那点点心动,就贸贸然答应,那是种不负责任。
楼喻真诚溢于言表。
霍延听出来。
他眉目陡然温和下来,凛冽气势散去,唯余几分骨子里倔强。
“乐只君子,万寿无期。殿下不必在意其它。”
听闻洪灾后,楼喻立刻召集班底,令众人以此为警醒,加固河堤,提前预防洪水泛滥。
越来越多灾民跑来庆州,灾民人数已渐渐超过庆州承载能力。
楼喻令
院。
同上次不样,他这次依旧穿着白天军服,眉目疏淡,目光低垂。
副公事公办模样,与上次意态风流判若两人。
他虽然才十七岁,浑身上下却已寻不到丝毫稚气。
十七岁庆军统领,合该是这般惊才风逸模样。
正乾三十年夏,正值汛期。
绵州、启州境内河流决堤,洪水淹没无数百姓田庄,两州境内哀鸿遍野,百姓十不存。
朝廷却已无力赈灾。
无数难民流向其余各个州府,但大盛境内能够收留难民州府已经不多。
不少州府已经自顾不暇。
楼喻:“……”
平时没看出来啊,霍二郎说起情话来套套。
“霍统领,时候不早。”
霍延即刻起身:“属下替主公按矫。”
楼喻乖乖趴到榻上,闭上眼睛。
少年世子端坐案后,光风霁月,雅人深致,所言所行虽含蓄,却诚挚无比。
霍延眸色震颤,惊喜铺天盖地盈满心间。
他半蹲下来,大着胆子,尝试着覆上楼喻手,接他下半句: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历经虚幻繁华荣光,朝坠落至黑暗不公浑浊世道中,乍见煌煌如月楼喻,又怎能不喜?
他只是希望眼前这人,能够长长久久。
至于其它,不曾奢望。
少年眸中蕴含着无尽包容与温柔。
楼喻凝视他片刻,胸腔陡然涌起股冲动,不禁笑道: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楼喻见过不少出色人物,却无人能与霍延比肩。
他终于下定决心挑开。
“霍延,并非怪罪你,只是精力不济,无暇管顾其它。”
楼喻要做事情太多,这些事情已经占据他太多太多时间,耗费他太多太多精力。
他已经没有空闲去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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