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沉寂后,楼喻喟然叹。
“霍延,与乌帖木合作事,就交由你去办,能做到吗?”
霍延抬首,定定望着他。
“能。”
他曾发过誓,要为眼前之人披肝沥胆,效死勿去。
哪里不太对?
没等他想明白,霍延便已入内室。
楼喻端坐书案后,抬首看霍延眼,“坐。”
桌案上放着份地图,是张简略大盛边境和北境草原地图。
上面除北境势力版图、河流主干道以及几座小山,便没有其它。
冯二笔听话地出屋子,在院中迎面碰上霍延。
“冯大人。”霍延主动开口。
他身着戎装,月色下萧萧肃肃,看不清神情。
冯二笔停下脚步。
“此行路远,你随侍殿下左右,照顾好他。”
“那就多带些厚衣服。”
楼喻之前让人做几套棉袄背心,穿在里面既暖和又看不出来,非常实用。
他顿顿,突发奇想道:“把装着注射器匣子也带上。”
“殿下带这个做什?”
楼喻笑笑:“不做什,以备不时之需。”
“霍二郎。”
楼喻叫住他。
霍延顿住脚步,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有东西给你。”
楼喻拿出个布包,转到霍延面前,嘱咐道:“这里面是让纺织厂给你做棉马甲,北境风寒,你北上后记得穿上。”
双方条件都满意,便会皆大欢喜。
但身为正使楼喻,必定会被口诛笔伐,在史书上被形容成个贪生怕死怂包。
更甚至,某些人还有可能趁机将他永远留在草原上。
楼喻向来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敌人。
他问:“阿骨突部王储与二王子如何?”
他不会食言。
楼喻吩咐他事,他自然会竭尽全力去做。
但——
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他嚯地起身,转而背对着楼喻,沉声道:“惟望殿下珍重。属下告退。”
“而今乌帖木退回东部草原,骨突王战力有损,王储支持议和,二王子蠢蠢欲动,北境势力错综复杂,咱们需要从中寻到破局之法,你怎看?”
霍延垂眸:“若是乌帖木从外袭击,二王子从内生乱,王庭必危。”
灯光下,少年统领眉锋若剑,眸似渊海,声线低沉,仿佛在压抑着什。
楼喻抬眸看他眼,继续道:“这些都还只是们猜测,王庭局势到底如何,还需亲自走趟。”
“嗯。”
“你不说也会照顾好。”
冯二笔微微皱眉,照料殿下本就是他职责啊,霍延说不是废话吗?
“多谢。”
霍延郑重躬身拜。
冯二笔:“……”
他只是忽然蹦出这个念头。
反正体积小,随便塞哪儿都成。
“殿下,霍统领求见。”门外杂役禀报。
冯二笔盖上箱笼,笑道:“霍统领又来给殿下按矫。”
“二笔,你先出去,有些事情要交待霍统领。”
霍延问:“那你呢?”
楼喻笑:“自然
“人支持议和,人反对议和。”
楼喻颔首交待:“继续盯紧京城和阿骨突部动向。”
冯三墨领命退下。
夜幕低垂,月色如水。
冯二笔进屋替楼喻收拾明日出行行李,边收拾边嘀咕道:“现在都十月,天气这冷,等到北境,岂不是会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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