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京不是好事吗?你怎还唉声叹气?”
“说句不怕掉脑袋话,就觉得庆王世子殿下更适合当咱们大盛之主。”
“谁说不是呢?”
“快别说!太子都回京,肯定是太子登基呗,庆王世子殿下立这大功,好处肯定少不!”
“再大好处,能比得上当皇帝?”
他这委委屈屈模样,倒是逗笑楼喻。
楼喻安抚道:“好饭不怕晚,这场局里,最大赢家也并非太子。”
太子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工具人。
他吩咐道:“诸位都随去天枢门迎接太子罢。”
金阳照耀下,世子殿下衣袂处纹绣暗芒翻涌,随着他步伐,于白玉阶上轻轻跃动。
李树立刻跪地,“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他不是不明白。
殿下心怀仁厚,所思所行皆为天下百姓着想。
殿下说,他要是现在当皇帝,天下必会再次兵戈扰攘。
殿下还说,他们庆州实力尚且无法彻底压制汤诚西北军,如今时机尚未成熟,他们不能打无把握仗,不能做无畏牺牲。
这里又没人认识太子。
众人:“……”
皇宫内。
楼喻早已收到消息。
他换上身世子冕服,金尊玉贵,雪胎梅骨,神色平静地望着面前众将士。
旌旗猎猎,甲胄森森。
汤诚骑在马上,双目盯着天枢门上尸体。
几天时间,经过风吹日晒,史明尸体已经有些腐烂。
阵风吹过,腐臭味钻入鼻尖。
是以,这几日天枢门都没开启。
“嗐,你们真以为现在当皇帝是好事?这个皇帝给当都不当!”
“你就吹牛吧!”
“你们是不是傻,现在庆王世子、越王和汤诚势大,说句实在话,太子就是个傀儡,这想想,不觉得可怜?”
“好像是啊。咦,不对啊,他们不是来勤王吗?太子为什会是傀儡?”
霍延身戎装,牢牢守卫在他身侧。
身后庆军匪匪翼翼,讲若画。
他们路穿过皇城,行过街市,至天枢门前。
城中百姓皆驻足围观。
“听说太子回京,唉!”
只有太子登基,天下动荡平息,他们庆州才能得到更好发展。
等到时机成熟,再问鼎天下也不迟。
况且,这次他们占据勤王首功,只要太子不蠢,只要太子不想继续被汤诚这个外姓人压制,就定会大肆封赏他们。
“行,”楼喻将他扶起,“知道你们心思,不过,青涩果子哪有成熟果子来得香甜?”
李树眼眶红红道:“属下晓得。”
“殿下,您当真要开门迎接太子?”李树脸不忍。
在他看来,这京城明明是他们殿下打下来,凭什太子什都没干就能摘走桃子?
就凭他是正统吗?
他们殿下为百姓、为社稷付出那多,难道还不足以成为天下之主?
霍延沉声道:“李树,而今局势殿下已经跟诸位说明,今日这话,以后不可再说。”
太子楼秉踏下马车,望着熟悉巍峨城墙和朱红色城门,时激动难言。
汤诚手下兵卒大喊道:“太子回京,尔等还不开启城门!”
守城正好是周满。
他面无表情道:“等已派人前去禀报世子殿下,诸位且再等等。”
怎,你说他是太子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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