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还是不搬?”光头男满脸横肉,完全符合反派人设。
他对面阿福手里还拿着浇水壶,依旧是那副没精打采样子,“上回不就跟你说老板不在吗?”
“你老板去见上帝咩?半个月都还没回来。”浓重口音听起来有些滑稽,光头男气势汹汹地威胁:“龙哥耐心是有限,你们要是不搬,老子就
挂电话,男人兀自站半天,好似雕像般动不动。
他眼前是黑夜,身后有暖光,就像置身于两个世界中央。
良久,男人望向弯残月,眼底晦涩而阴郁。
月下世界无垠辽阔,有人辗转反侧,有人酣然入梦。
谢翡本以为经历那多奇怪事他会失眠,哪知觉睡到闹铃响。
雪鸮打个颤,狗腿地叼来件浴袍,服侍男人穿上。
“那个人很好看?”男人边系带边问。
雪鸮眼睛眯成条缝,陶醉地扭扭身子。
“嗤,难怪那女人把持不住。”男人不在意地坐下,叉着大长腿扬起下巴:“还有什事?你总不会是特意来告状吧?”
雪鸮迟疑地瞅男人眼,又垂下脑袋,伸出爪子在地毯上画个圈。
谢翡捡起地上衣服匆匆往回跑,等到花园恢复宁静,树上白鸟忽地腾空而起,直冲银月。
个多小时后,白鸟盘旋在南山市某高档社区上空,又悄然落在户人家阳台上。
它收起点缀着褐色斑点羽翅,挺着雪白肚子跳到门边,脸贴着玻璃门往里看,淡金色瞳眸中倒影着个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男人。
男人只穿条宽松四角内裤,身材颀长,皮肤白得隐隐透明,唯有锁骨到胸口部分染上层薄粉。此时他正粗鲁地擦着头,发梢水珠划过他精致眉眼,眼睫不算很长,但胜在浓密,宛如天生眼线。
“叩叩——”
他拉开窗帘,晨光倾泻而入,群麻雀站在树梢叽叽喳喳,隔着窗户都能嗅到晨间独有朝气与生机。
谢翡曲指叩叩玻璃,惊得麻雀四散,他抿唇笑,玻璃上映出侧浅浅酒窝。
这样早晨总是让人心情很好,有那瞬,谢翡甚至不想提离职事,但他很快恢复理智。
简单梳洗后,谢翡边下楼边琢磨着说辞,结果刚到大堂就听见“哐锵”声巨响。
声音来自前院,谢翡往大门外瞧,就见前院篱笆墙破个大窟窿,群混混簇拥着个腰粗膀圆光头男站在窟窿口,人人手里拎着木棍,脚边还碎几盆花。
男人顿,满是错愕和不敢置信,他把抓住雪鸮,厉声问:“他对水井有反应?”
雪鸮吃痛地叫声,忙不迭点头。
男人松力,眼中有片刻茫然,半晌,他拿起手机去阳台。
“嗯,暂时不回南山市……”
高层阳台风很大,男人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夕宁村离影视基地更近,到时候直接过去……心里有数。”
听见动静,男人不耐地抬眼,就看到只雪鸮努力地用喙敲玻璃。
“门没锁。”
雪鸮飞到门把上,拿爪子拧,门开。
它扇动翅膀来到男人脚边,仰着大饼脸“咕咕”地叫。
“他们又想对人类出手?”男人将毛巾扔,语气凉凉:“很好,敢把话当耳旁风,看来是皮痒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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